第10章 闺房夜话

昆仑看着眼前两名爱徒，叹了叹气。眼中起了点涟漪，却很快消了下去。昆仑站了起来拍下手说道，“好了，别哭啦。今天小月刚入门你俩就哭哭啼啼的，这是应该高兴的日子。都不许再哭了。”

        ┄［风］

        我和师妹抬起头，擦擦眼泪揉揉眼睛的。看着对方红红的眼睛互相笑了出来：每次听到师傅的话语总能定下神来。

        “你们两个好好休息。往后就由风华你负责教导师妹基础的修炼技巧吧。”“好呢。”“遵命师傅。”我和师妹先后回应道。

        随着师傅踏出房，「吱——」一声的木门被关上后，房间就只剩下我和师妹二人。默契地同时转过头来，又默契地相顾无言。我刚抬起手来想说点什么，师妹却就转过身去。

        刚才对视不足五秒，偏偏在这短短五秒中，就像度过了千年。从她眼中我读出了各种情绪，很复杂，我却似是起了共鸣之感。

        我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师妹看着并不想多讲，作为师姐的我也不应继续深究，免得大家晚上睡不着。我的首要任务是要照顾好师妹的情绪。

        也许，我是怕这种共鸣是我的错觉，怕师妹根本没有别的话想问我。假如，前世我俩亲密无间，我会怕她这辈子忆不起我。当然，我还是不相信前世今生。我只是带着一点困惑，对于这种莫名的情绪。

        我也不懂怎么开口，再多的思绪酝酿酝酿后，出口的可能只有一句：「你还好吗。」自问自己的沟通能力一向不错，但我对于这次的情绪却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表达方法。要么不说出口，要么就是这一句话。

        「一定是这句话，没有别的了。」内心有股声音这样跟我讲。

        ┄［月］

        刚转过头，师姐的手就往我头上揉了揉。听到她笑着说，“小家伙困了没，今天一下子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我再度转身看着她。师姐总能够打开话闸子，令人感觉舒服自在。感觉自己在师姐面前能放松紧绷的情绪，拂去杂乱的思绪。我呆呆地回了一句“不困。”

        抢在师姐回应之前，我接着说道，“师姐，我想和你聊天！”我扬起笑容把脸贴近师姐，与师姐对视。师姐没料到我的突然贴近，脸上添了一抹绯红。

        原来八面玲珑的师姐也会有慌张的时候，这下总算是被我反将一军了吧？

        “哎哟！”我捂住被弹的额头，嘟起了嘴巴，“师姐耍赖！”我把师姐扑倒在床上，伸手就往脸上捏。

        “我怎么就耍赖了？”师姐居然挠起我腰间的痒痒肉了！“你住手！君子动口不动手没听说过吗！”我慌忙地乱抓一通，想抓住那只作乱的手。

        师姐把我压住，笑着说，“诶我们什么时候开启了比赛的，我咋不知道。”好家伙！说着这话手上的动作可一点也没停下来啊！

        我抓过来师姐的棉被，把自己裹在其中。“我不管，就是师姐的错，我要补偿！”我气鼓鼓地说道。

        背上传来了些许重量，“好嘛好嘛，那你想要什么？”师姐靠在我的身上，在我耳边柔声说道。我松开被我紧紧抱住的棉被，看向师姐。

        不自不觉间，我们二人的衣衫都多了分凌乱，双双躺倒在床上。彼此间毫无距离感，就像相识已久的友人一样，“师姐。”“嗯？”“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看到师姐好像顿了一下。我笑着说，“就像认识了好久的朋友…我之前的小伙伴都没那么亲密呢。”

        师姐呼了口气说“是啊，就像亲姐妹一样。”“师姐你有妹妹吗？”很想再了解师姐多一点，对于她的事情，想再知根知底低点。“我想再了解师姐多一点，”我从床上坐直，低头看向她。

        师姐莞尔一笑“好啊，”伸出手勾住我的肩膀，再次把我拉回床上。我也依着这股力顺势倒在师姐身旁。

        “我没有妹妹呢，我是家里的独生女。”“可是师姐好会照顾人，感觉像是家里的大姐。”“也许是父母不怎么照顾我吧，我比较独立一点。”“那师姐你…”“…”

        聊着聊着，师姐笑看着我“那你呢？就只顾好奇我的事情，能让我也好奇一下吗？”“好啊，那就给你说说我学剑的渊源吧。”“嗯！”

        就这样我和师姐聊了一个晚上，从儿时的日常趣事聊到现在的修练难题。我们无所不谈，知无不言。要是早个十年遇上师姐就好了。我头一次体会到：找到互相感兴趣又愿意坦露心声的伙伴是件幸运而幸福的事。

        这一夜过后，感觉和师姐亲密了许多，没遇上她的十多年时光，好像都被补回来了。这种胸口被填满的感觉就像…那些仙人与其仙侣。

        仙人一次的云游往往历时数十年，甚至上百年之久。区区十多年的离别，根本算不上什么。对仙人来说，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而久别重逢，往往更令人动心。这就是仙侣之间保持甜蜜的第一法则。

        啊…好像想太远了，感觉脸好烫。听着身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我不禁偷偷瞄了一眼。那张屡次让我移不开目光的脸，正毫无防备地展露在我眼前。

        我不愿打扰师姐的美梦，偷偷看一眼就满足了。默默把此景刻画在心中即可，包括发丝交错的每道光影，以及亲亲颤抖的睫毛弧度。

        我再次合上眼。脑子已经能够直接出现师姐的脸，连同每一根发丝，每一个细节。我才看了一天，但这好比已经描绘过数十载甚至更久的人像。

        「也许是她太特别了，」我心想着。带着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的感激，我也随着师姐的身影步入梦乡。也不知是否能同床同梦，于梦中再聚？

        哈哈，是我太贪心了。已经见了一整天，再见就会腻了。作为狡猾的小师妹，还是得保留些许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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