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又有西戎人
夜里，雪似乎又大了些。
余初瑾少不得暗自祈祷，这会儿下大些没关系，明天可别继续下了啊，不然真就出不了门了。像是老天听到她的祈祷一样，早上后院的公鸡打鸣没多久，便听到起了大早的由荣华回头对杭氏说道：“素娟，雪停了。”
雪停了？！
原本还想赖下床的余初瑾掀了被子胡乱趿了鞋子到窗前，果然雪停了，只是，地上的积雪却有些厚，也不知道牛车好不好走。
“你再睡会儿，我把火烧起来，你再起来。”由荣华回头对屋里的杭氏说道。
不想，杭氏却已经穿戴妥当自屋里走了出来，“这种天，醒了在床上就越躺越冷，还是起来的好。”
夫妻俩说着话朝厨房走去。
余初瑾拾了衣架上厚重笨拙的棉衣穿在身上，将一头及腰的长发编了个麻花辨垂在身后，便打开门走了出来。
灶间里，杭氏已经将灶火点着，正烧着热水，见余初瑾自外面走进来，不由说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醒了睡不着。”余初瑾说道，没见到由荣华的身影，顺嘴问了一句，“嫂嫂，由大哥呢？”
“去后院了，说是昨天夜里雪大，去看看后院的那些畜生都还好吗？”杭氏说道。
而便在她话声落下的同时，由荣华自后院走了出来，看到余初瑾问了个和自家媳妇一样的问题，“这大冷的天，怎么不多睡会儿呢？”
余初瑾笑着将之前的回答重复了一遍。
热水烧好，简单的洗漱一番了，由荣华拿起角落摆放的水桶去挑水，杭氏跟在后面嘱咐了一句，“下过雪，地上路滑，你小心点。”
“知道了。”
由荣华挑着水桶走了出去。
余初瑾和杭氏开始准备早饭，昨天由荣华去山上的时候，余初瑾让他带了几只鸡上去，眼见着这外面的雪有半尺厚，山里怕是更冷，也不知道余攸宁会不会下山来问她要清汕锅底，毕竟这大冷天还有什么比吃锅子更好的！
“嫂嫂，你把里锅也烧起来吧，我等下做个锅底放着，万一攸宁和郑大爷下山来的话，就让他们带山上去。”余初瑾说道。
杭氏应了一声，当即将里锅的火给点着了。
余初瑾这里才要开始，不想，院子里却响起余攸宁的声音，“长姐，长姐。”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哎，在厨房呢。”余初瑾应了一声。
“这么早下山，不会是有事吧？”杭氏说着话，起身朝外走去，却在厨房门口和余攸宁撞了个正着，稍倾，“哎呦，兔子！还是活的！”
可不是嘛，余攸宁手里拎着两只足有四五斤重的灰毛兔子满头是汗的走了进来。
“昨天半下午和师父巡山的时候逮到的，一共有三只，我和师父留下一只，剩下这两只师父让我送下山来给你们。”余攸宁说道。
余初瑾看着瞪了两只水漉漉眼睛的灰毛兔子，笑着说道：“来得可真是时候，我这正打算做一锅锅底让你带上山呢。”
“临来前，师父还说呢，说是这大冷的天吃锅子最是好，有肉有菜的，就是没锅底，让我跟你说弄一锅，没想到，你和师父想到一块去了。”余攸宁说道。
说着话，自发的坐在了灶前开始烧起火来。
余初瑾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说道：“我今天要去趟乡里，还有可能会去趟县城，指不定要在城里住一个晚上，你要一起去吗？”
不想余攸宁脸上却有了些许的为难之色。
余初瑾看在眼里，不由好笑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这要是放在平时，余攸宁肯定是毫不犹豫就应下了，可这会儿却是一脸的难色，怕是山里有什么事。
果然，余初瑾话声才落，余攸宁已经说道：“我和师父在山里发现了西戎人的踪迹，担心他们这个冬天又有什么坏动作，我也不放心师父他一个人巡山。”
“西戎人？”余初瑾看着余攸宁，问道：“怎么又有西戎人？”
余攸宁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杭氏却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蛮夷畜生，肯定是看着今年怕又有一场大雪，他们过不了冬，又来打我们的主意。”
余初瑾一颗心揪得紧紧的。
偌若真是这样，那又将是怎样的一番人间惨景。
顿时，整个人都变得沉甸甸起来。
余攸宁看在眼里，轻声说道：“你也别担心，我等会还要去趟黎家，把这事和黎寨主说一声，让他也好有个准备。”
余初瑾点头，叮嘱余攸宁说道：“你和郑大爷一定要小心，还有，你回去的时候把大虎和小虎带上山，有它俩在必要之时说不得也能帮上一二。”
“不了，还是把它们留在家里的好。”余攸宁说道，眼见余初瑾还要坚持，他又说道：“就像你担心我和师父一样，我也担心你们。”
余初瑾叹了口气，“那好吧。”
吃过早饭，由荣华先将余幼瑾送去了西寨梅娘那里上课，回来的时候，半道上遇见了顾婶，俩人便搭伴一路走了回来。
余攸宁去了黎家，余初瑾想着黎老夫人这两年身子越来越差，便让余攸宁带了只免子去，剩下一只兔子，她则打算带去给沈秀珠。
这年头物资匮乏，野味还是正宗的野味，能不能吃上要碰运气，而兔肉性温，最是适合病人进补。
这一次，余初瑾没有让杭氏或者青茶作陪，就由荣华和她还有顾婶三个人。
沈秀珠的脸色还有些惨白，屋子里因为门窗紧闭的缘故，气味不是那么好。
“原本答应说帮着你修个暖炕好作月子，结果……”余初瑾讪笑着对沈秀珠说道。
“没事的，这是苏少爷没回来，又不是你不帮我。”沈秀珠知着对余初瑾说道：“还有，留哥买了不少炭，晚上的时候，我们在屋里点着炭火。”
“那你窗户上留条缝。”余初瑾说道：“孩子还小，这炭熏久了不好。”
“我知道的，贸哥也嘱咐了，晚上的时候，婆婆给我窗户开了些许。”沈秀珠说道。
这时，陈贸的母亲端了两碗糖水走了进来，“亲家奶奶，余姑娘，喝水。”
霜糖不便宜，糖水是用来招待贵客的。
余初瑾接在手里的发现，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糖水了，因为碗里有一个鸡蛋还有几个荔枝肉，她不由得朝顾婶看了过去，顾婶显然也是惊了惊，连声说道：“哎呀，亲家，你这么客气干什么？这蛋和荔枝留给秀珠吃就好了……”
“有，有，家里还有，有秀珠吃的，亲家奶奶，余姑娘，这天冷，趁热吃了暖暖身子。”陈母劝道。
余初瑾不好再拒绝，再则她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性子，当下小口吃了起来。
原本陈母还要留余初瑾吃过中饭，因着余初瑾还要去丰乐楼，便婉拒了她的意，辞了沈秀珠由顾婶和陈母送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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