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我要你答应我，从今以后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我不说的你就不去做。”
“好，从今以后我只做你说的事情，你不说的事情我死也不做。只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因为我有孩子了，我以后会跟你在一起，陪在你身边一起生活。”
“好，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乔木最近很温柔，可能是有了孩子的缘故。
豆铭有些嫉妒得发昏，为什么乔木不是因为他而变得温柔？
但是乔木说了不允许他嫉妒。
所以他压下了这些心思，也学她说话学她处事，跟她一起变得温柔。
因为那样，她会开心。
她说过的。
乔木还活着的前几天，豆铭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乔木给呼跑了。
过了好些时候，他胆子长了起来，会和乔木开玩笑了。
再好些时候，再好些时候，他的胆子也没有再长起来。
仿佛会开玩笑，已经是他能做之事的极限了。
“乔乔啊……”
“你才有病。”
“……”豆铭怔愣片刻立即解释，“我……”
“医生呢，豆铭又犯病了。”乔木起身就要去寻医，豆铭一急伸手就去抓也不顾忌什么力气。
哪知手没抓到，脸遭啃了。
“……”
这种情况他是该笑还是该怎么？什么表情都不做是不是有点太冷漠？
“嘿!”豆铭在笑与矜持的边缘反复横跳，最终成为了一个笑话。
“你脸抽筋啦？”
“不，我心抽筋了。”
也就几周时间二人也就回了家。
乔木有了孩子之后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豆铭在她身边也只有更甚。
她似乎也格外殷勤于好人好事，更殷勤于拉着豆铭一起做。
“说好了啊，要笑，要温柔，不许发火!不管怎么怎么样都不能发火!也不准骂人，不准说不好听的话!”乔木第五双手地嘱咐豆铭。
豆铭也只能一遍一遍地捏着嗓子温柔地答:“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温柔的，我会笑的，就算人家狂徒掐着我脖子让我哭我都笑好吗？”
“……哪儿来的狂徒。”
“……”豆铭闭紧了嘴，却遭乔木地狱般的审视。细细想过后说:“不是我。”
“那是谁？”
“没有狂徒。我胡诌的。”
乔木不喜听这类话，豆铭是清楚明白的。
只是不想自己会得寸进尺，稍一得意嘴巴就不听脑子话了。
“我最近真的很温柔的，我天天都在笑的。你相信我。”
豆铭向乔木投以真诚的眼神，并朝对方投去灼热的真心。
对方斜目躲避说:“我信你。”
说信却不是看着眼睛的信，是因为眼睛不信所以用心说信。
豆铭深知要控制好一个敏感的乔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在每时每刻哄好一个缺爱的乔木却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你信我那我也就信你。”豆铭主动凑上抱紧她，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挑逗她。
“你信我什么？”
“我信你爱我，我信你心里有我。”
这天，乔木带着豆铭来到了个福利院，里头好多孩子。
跟花儿一般脆弱。
“你们看，这是我自己做的飞机!我以后要做一个更大更好的飞机，能把所有人都送上天!”
“那我就做飞机里的英雄，然后保护飞机里的所有人!”
“那我要做驾驶员，每天都带着你们到处飞，到全世界去旅游去!”
“到时候我们要全部都在一起!谁也不准离开!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伙伴!”
“呵!”强烈的太阳光也闭退不了豆铭满怀恶意的眼睛，“瞧，这群天真的孩子，连说的话都那么可笑。”
不过为讨乔木欢心，豆铭很快收回了自己心底的想法，换上一副嬉笑容颜朝乔木说:“你自个儿忙去吧，这群孩子这么可爱，我想跟他们玩儿会儿去!”
“你，确定？”
看样子乔木并不是太相信。
豆铭便朝那群天真的孩子挥了挥手:“嘿!小孩!捉迷藏玩儿不玩儿？赢了有奖励哦！”
“玩!”孩子们齐声答好，似热流般朝豆铭涌来。
他们一个一个蹦跳着，仿佛这周遭的一切全是快乐的，幸福的。
在他们眼里没有陌生人，也没有坏人。是他们天生单纯，还是天生蠢笨？
豆铭搞不明白，不过有这群孩子能助他就够了。
眼看乔木没影儿了，豆铭便一把推开那些缠他身上的孩子:“行了行了，你们玩儿去吧。我去眯会儿，可别打扰我，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他这样吓唬他们，见孩子们个个吓坏了的模样，只觉心头舒爽万分。
刚走几步，却被一双小手截停了步伐。
不经意回头一看，那是一双似云白似水清的眼睛。
很好看，不过打动不了豆铭的心。
他威胁女孩说:“怎么!你想试试看我是怎么让你们好看的？你是想被生吞呢，还是活剐呢？”
为了加深自己的恐怖形象，他还做出了一系列诡异的表情与动作。
本以为女孩是要当场哭起，谁知却听得她说:“叔叔，你是不是不开心啊？你如果不开心的话，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会开心了，就会舒服了。院长姐姐说过，如果一直不开心的话，是会憋出病来的，那样你就会死了。”
“你是跟乔姐姐一起的，如果你死了乔姐姐会伤心的，所以我不想你死。所以你能开心起来吗？”
这话听得豆铭有些不舒服，当即冷声喝说:“你丫咒谁要死呢！再胡说八道老子把你吃了!”
女孩还是没哭。
豆铭狰狞的面孔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他的手心里摊了一颗糖，女孩说:“我有一颗糖，给你吃。你吃了糖就会甜起来，心情就会好起来的。你就不会死了。”
豆铭似大爷一般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扇着扇子，嘴里包着女孩给的糖。
那群孩子在豆铭眼睛里嬉笑耍闹，笑得那么容易，又那么真实。
豆铭忽然就想起来，自己童年从未这般笑过。
倘若这群孩子失去了欢声笑语，一个一个痛哭流涕，那场面一定会很能令人舒服吧。
小嫩脸要是没有眼睛没了鼻子没了嘴巴也没了耳朵，那一定会很好看吧。用来笑的喉咙用来惨叫，细皮嫩肉化为一滩泥，那一定比其他人要令人激动。
“嘿嘿!”豆铭找到了一个人，他朝她勾起了手指，“喂，小屁孩儿，过来!”
是刚才给他糖的那个女孩。
她放弃了欢声笑语，越过同伴来到豆铭眼前，歪着脑袋看他:“你吃了糖，是不是开心起来了？你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豆铭眯起了眼:“我可不开心。没人陪我玩儿，你愿意陪我玩儿吗？”
女孩点头诚挚地说:“我愿意呀，他们也都愿意陪着你一起玩儿。”
豆铭顺着女孩儿的手指看向那堆大同小异的孩子，摇了摇头说:“可我不愿意，我只想让你陪我。”
女孩问:“为什么？他们得罪你了吗？”
“你这么问是不是不愿意陪我？你觉得我太小气一定是个坏人，你为你的伙伴们打抱不平，所以你不愿意陪我了是吗？”
女孩定然解释，但豆铭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堵了气背过身去:“你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没人在意我也不会有人陪我玩。”
女孩手心急出了汗，手脚并用伏上豆铭:“不是这样的，我愿意陪你。你不要生气好吗？院长姐姐说过了，生太大的气是真的会死的，我不想你死，你不要生气好吗？我做什么都愿意的。”
这个时候的女孩是发自内心地希望面前的这个叔叔不要气死。
而这个时候的豆铭却也是发自内心地要将面前的这个小女孩放在手心里玩弄。
“那这样，你有什么秘密基地吗？最好除了你没有任何人知道或者没有任何人会出现的地方。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会打扰我们。”
“这里的每个地方都是我们大家的，我只能帮你跟他们商量一下，暂时不要去打扰我们。”
“那也好。”
女孩那双似棉花糖般软糯的小手拉着豆铭钢铁般坚硬冰冷的手，一步一步走向了远方。
渐渐地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豆铭也慢慢地注意起地面上坚硬的东西。
有块似刀尖般锋利的小石头落入了豆铭手中。他松开了女孩的手，在女孩怀着朦胧雾水的眼神中将石头锋利的一面狠厉入眼。
鲜血自女孩眼中喷涌入口，豆铭尝到了鲜血的滋味，一时瘾虫骚弄手起石落。
石头划破嫩芽般的肌肤，轻轻一撕就可将皮肉撕成碎片。
“哈哈哈!哈哈哈!”豆铭满足地大笑，可他难受，像美食在眼前却吃不到，像金钱在眼前却得不到，像美女在眼前却看不到。
“啊！”
他嘶吼着喉咙，用尽了力气到头来却只是丢了气力。
忽然一双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回头看，见着一双受惊的眼睛:“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是啊！呵呵呵是啊！”豆铭握紧了石头瞬成疯魔，“我很难受啊！你要不要帮帮我呀！你这么善良这么可爱，肯定不会拒绝我的对吧！”
“呵呵呵!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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