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格林德沃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阿尔，”他喃喃道，眼睛里闪着狂热的光：“你真是我的□□，我的欲望之火！”
他兴奋地在房间里踱步。
天知道格林德沃此刻心里有多痛快！
有多少年了？格林德沃想。他已经快要记不得这样心灵相通的酣畅淋漓的感觉了。
他的圣徒们——文达罗齐尔——有绝对的忠心，优越的血脉和过人的魔法；阿伯纳西——他的办事能力非常让人放心；克雷登斯——默然者的力量让他的破坏力惊人，他可以轻易地毁灭掉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己。；奎妮·戈德斯坦恩——一个出色的天生的摄神取念者。
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每一个都对他忠心耿耿，愿意将全身心都奉献给他。他们都有过人的长处，为了这些天赋更为了更伟大的事业，他愿意去拉拢他们，摆弄人心一向是他所擅长的。他可以轻易攻破他们的心里防线，轻易地把他们的全部心思玩弄在手中。
他像木偶师一样，轻轻拉扯棉线，他们就愿意为他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而为了做到这样的事，他必须将完完全全的自己隐藏起来，给自己戴上不同的面具。他像是分裂一样，一个他巧言善辩，找到不同人的弱点，攻破不同人的心里防线，表现出对他们的珍惜和恋爱；另一个他冷眼瞧着，满满的装的都是对这些被三言两语挑拨的蠢货的不屑一顾。
他明白他们在想什么，可是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圣徒遍布欧洲，数几千人中，没有一个人理解他，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纯血家族忠诚于他，因为他能给他们带来利益和荣耀。
魔法部的人辱骂他，因为他所做的事最终会推翻他们的统治。
可是谁在意那些无穷的金加隆，堆成山的珠宝？
谁在意那些畜牲一样麻瓜的命运和死活？
谁在意坐在魔法部主席的位子上的是什么人！是他还是什么别的蠢货。当他真对那些无赖的无穷无尽的文件和琐事感兴趣吗？
不！
他只是想征服，想挑战，想登上权力巅峰，想把所有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想名垂青史，想永留史册，想轰轰烈烈地在这个世界上留下：
伟大的盖勒特格林德沃，曾经做下了一番大事业！他建立了一个全新的巫师届！他就是新世界的梅林！
可是那些人，他们或卑躬屈膝，或破口大骂；或点头，或摇头。他把他们玩的团团转，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有阿不思邓布利多可以！
“只有你懂我只有你！”格林德沃深情地捧着邓布利多的脸，满眼的狂热和爱恋：“我就知道！我的灵魂伴侣！我命定的爱人我的阿尔！”
“我们想到一起去了只有你能和我心灵相通”
“你明白我的灵魂是不是？只有你能跟得上我的思路，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和我旗鼓相当的人。让我看看”格林德沃大笑着，他再次感受到了他们少时第一次见面的那种感觉，那种酣畅淋漓，通体舒畅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压抑和苦闷一扫而光！他渴望地动了一下喉结，深情地看着那双他思念入魔的蓝眼：“让我看看，我该给你什么奖励呢？我唯一的爱？”
他对着邓布利多的额头虔诚地吻了上去，像是最穷苦的人在亲吻一件稀世珍宝一样虔诚、迫切。
邓布利多眼神闪烁着，他像是觉得刺眼一般不敢直视他，他偏开了那像太阳一样灼热的目光。
邓布利多再一次的，为他们之间的契合而触动。再一次的，被这样直白而热切的爱所诱惑。
格林德沃的爱，就像是海妖的歌声，美丽而又充满着诱惑，即使明知道它们的歌声只是引诱海手、用来狩猎的手段，那些海手们还是甘之如饴，心甘情愿地一头扎进爱欲的漩涡中，无声无息地被吃干抹净。
邓布利多的眼里现出挣扎的神色，喉咙发紧，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盖尔”
格林德沃把他圈在怀里，听着邓布利多像喘不过气一样变重的呼吸，像是有些疑惑地喃喃道：“你为什么不能在我身边呢？”
什么？邓布利多一愣。
“为什么呢？”格林德沃声音里满是遗憾和痛苦：“我们明明这样好，这样契合，没人比你更适合站在我身边了。如果你在我身边，我们的理想——“forthegreatergood”，让那些麻瓜付出代价，让巫师有平等的光明正大的地位，这不是我们共同的理想吗？如果你站在我这里，没有人能阻止我，我们的理想一定能再有生之年实现”
这显然引起了邓布利多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他沸腾的心和充血的大脑一下子冷却下来。
格林德沃敏锐地感受到了怀里那个人的僵硬。他有些不舍地放开了他。
邓布利多坚定地把他推开，他的声音也不在艰涩。邓布利多有些生硬地问：“你这是在问我为什么吗，你难道不清楚吗这次你还想要蛊惑我做什么？”
格林德沃拧着眉头看着他：“就为了那些人？你一定要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放弃我和放弃我们的理想吗？”
“我现在不想谈这个。”邓布利多一字一顿的说：“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就这件我们早就心知肚明的事情和我争论吗？”
格林德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气氛一瞬间僵硬了下来。
“很好。”邓布利多恢复了原来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他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格林德沃：“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不如先说说你。”格林德沃开口，他勾起嘴角：“你在餐桌上发现了什么？”
“你吃东西了吗？”
“没有，只喝了”格林德沃一顿，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杯红茶似乎一点味道都没有？
甚至不是“没有味道”，几乎可以称为“不存在”。
邓布利多观察着格林德沃的表情，在他明显脸色变了以后，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喝的那杯是我的，我加了起码三块糖。”
格林德沃紧紧抿着嘴：“所以你才什么都没吃？”
邓布利多有些意外。
“别这么看着我。”格林德沃说：“时时刻刻保持观察，这是一个优秀易容者必备的习惯。”
邓布利多点点头，算是肯定了这个说法。
“不过，她却能尝到味道”邓布利多说。
“不难理解——”格林德沃忍不住讽刺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被那个小怪物迷晕了头，连基本的判断力都没了——毕竟她是“这里”的人不是吗？”
“别说那个词。”邓布利多不赞同地说：“那么你呢？你发现什么了。”
格林德沃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皱的衣服，很是熟稔地拍了拍邓布利多的肩膀，就像他们从来没有过分歧和争吵一样：“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邓布利多眨眨眼，有些不解：“你要去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格林德沃挥着他那根枯树枝一样的旧魔杖，一道红光闪过，那个摇摇欲坠的窗户惨遭四分五裂。
阳光和风“唰”得进了屋子，邓布利多忍不住迷起了眼睛
顶着太阳，格林德沃扭过头，他没有用发胶固定的柔软的淡金色长发被风吹得凌乱而张狂，那只银色的眼眸闪着灼人的光芒。
他含蓄而又复杂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从二楼一跃而下。
一如几十年前，那只阳光下的金色大鸟。
邓布利多跌坐在柔软的床上，有些懊恼地揉了揉头发。
一瞬间，他以为他回到了几十年前，他的眼前还是那个经常会爬窗户的、看到他就会露出肆意灿烂的笑容的青年。
他的心脏咚咚直跳。
“咚”
“咚咚”
邓布利多有些颓废地揉了揉太阳穴，听着咚咚作响的心跳。
他管的住自己的大脑——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他能忍住几十年不去见他，甚至不去思念他，可管不住自己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悸动起来的心。
他能理智的对待任何人任何事，但这其中也许从来都包括盖勒特格林德沃。
几十年过去了，他已经不再年轻，他不再是十八岁的那个单纯的毛头小子，完全经受不住诱惑和甜言蜜语，他自以为变得坚硬，冷冽，自持。
不过看来也许只是他一厢情愿。
蠢货。邓布利多对自己暗骂道。
邓布利多冷静了一会儿。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邓布利多还是忍不住想：盖尔为什么还是这么喜欢跳窗户爬窗户，他不知道走正门的吗？
他还当他是十六岁的身体吗？
幼稚。邓布利多想。一只彻头彻尾的金色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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