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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醉酒害我


秀秀脸色不好,把碗筷一放:“我吃饱了,少爷晚些要找我,我每且要回府。”

        说完拉着我便走。

        好好回家吃顿饭,又是气冲冲走了的。

        这天底下女子,都是恁个难么。

        我俩牵着手,在街上闲逛,我道:“秀秀,你大可不必生气,陆辰卿与李嬷嬷不是恁般蛮横人,过个一年两年,你能攥点银子,便是没有,他们不要你银子,也放你出来。”

        我此时想着陆辰卿,那人虽嘴毒了点,傲娇了点,对府里下人却从没刻意苛责过,便是李嬷嬷也时常看顾我们几个丫头家的,秀秀不必担心的。

        秀秀嘟着嘴道:“我哪里是担心这个,只不服气,我为着哥哥娶个浑家,进了府,她倒好不考虑我,只想拿我得好处,我为的甚么?”

        我苦笑:“谁说不是呢。”

        秀秀反手搂着我胳膊,道:“我倒是羡慕你,姚二叔他们待你是真的好,你亲叔叔怕都及不上的,连少爷也说你比我聪明,迎儿,幸好有你。”

        我挑眉,陆辰卿当真说我聪明?那又如何,他依旧嘴毒,惯爱埋汰人。

        我俩街上玩了好一会儿才回府,前脚刚进门,后脚陆辰卿的轿子已到门口。

        秀秀忙下去预备热汤,我站在花园处,正准备去厨房,与陆辰卿做夜宵。

        眼看到陆辰卿进院子,我道了万福。

        陆辰卿打量我一眼,道:“出去了?”

        我道是。

        陆辰卿道:“把你字帖拿来,随我去书房,把昨日喝的一翁子葡萄酒送来,再装一碟糟鸭,并几样栗子果仁。”

        我的好心情,随着这话,一下烟消云散了。

        我看着后头跟的来文,来文摇摇头,示意陆辰卿今日心情不好。

        好罢,他心情不好,要顺毛捋。

        我快步到厨下拿了碗碟酒具,又往屋里拿字帖之类,往陆辰卿书房来,才摆放好,又见秀秀端着热汤过来,我拦住她,指了指里头。

        我道:“他不自在,免得带累你,我来罢,你且去歇息。”

        秀秀担忧地看了眼里头,只得道:“成,那你可小意些,别顶撞了他,白得你受累。”

        等我进去时,陆辰卿已是几杯酒下肚,桌上菜一口没动。

        这是谁又惹他,要倒霉了。

        我端着热汤,拧干帕子递给陆辰卿:“少爷,净面再吃罢。”

        陆辰卿拿过,胡乱擦了手,又倒了杯酒,一劲灌下肚。

        按理我应该劝他少喝,起码不是恁个喝法,可我有甚么立场说他。

        我小心道:“少爷,可有甚的不开心事?”

        陆辰卿一连灌了三杯,才堪堪放下酒壶,直望着博古架上,一把嵌鸦青宝石长剑。

        那是时常他时常戴的佩剑。

        窗外虫鸣清脆,夏月的风吹过穿堂,微微撩起陆辰卿鬓角发丝,辗转落在肩上。

        良久,陆辰卿道:“迎儿可想你母亲。”

        我道:“想的。”

        我抬眼看他,试着道:“我母亲早几年没了,那时常有人说我可怜,我却不是恁个想法儿,我娘待我极好,既是她不在,迎儿只知道她是疼迎儿的,便欢喜了。”

        陆辰卿复又抬手,斟满一杯:“是啊,谁不想。”

        我道:“少爷想夫人,回家看便是了,清河县离着京中,倒用不上几日。”

        我彼时说这话,却不知陆辰卿处境,等我说话,我才皱眉,暗道自个儿随意了。

        我来这处许久,从不见府里人提起京中蔡府之事,在陆辰卿眼里,我是不知道内里情况的,今日贸然说这话,只怕他不喜。

        陆辰卿不甚在意,无声笑笑:“回去不用几日,可你家少爷我,便是回不去了。”

        转而朝我招手,指了指一旁小凳:“你坐,陪我喝酒。”

        我听他言语飘忽,怕不是喝多了罢,没听秀秀说过陆辰卿酒量不好,难不成今日不自在,这便吃迷瞪了?

        凡是心绪不佳之人,多少想与人说说,我便不推辞,依言坐在陆辰卿边上,他也不用我伺候,兀自给我斟酒,我小声道谢。

        陆辰卿嘭的一下放了酒壶,指了指架上鸦青宝石长剑,道:“那把剑,是我十岁那年,我父亲寻了东京城最好的匠人,打了赠与我的,他说我身为蔡家子孙,将来定能武能为家国,文能安天下,你知道我那时听了,多欢喜。”

        我倒是无法想象,市坊里邻里口中的太师大人,竟是能说出这般话。

        我道:“想来老爷对少爷很是看重。”

        “看重?不,不是,”陆辰卿话里有些飘。

        我隔着面具看他,眼里颓然不振,这可不是我见过的陆辰卿。

        陆辰卿又灌了酒:“我那时,也以为他看重我,比之我那几个哥哥更甚,可惜我错了,与他而言,我不过是一个不甚受宠的小妾生的儿子,走了便走了,无甚要紧。”

        “除了家中血缘至亲,他的那些门生故旧,本就不知府上有我这人,对,还有我六哥,他也没比我好上许多,我被打发到清河县,不知他去了哪处。”

        我颔首垂眸,心里直打鼓,这官宦人家秘辛,该不是我一个小厨娘能听得罢,我莫不如断了他的话头。

        我道:“少爷,你醉了,夜深该歇了。”说着要去扶他上榻,谁知陆辰卿一把挥开我的手,差点没把我推倒下去。

        “我不去!我没醉!”

        我一时没法儿,想着要不我打晕他好了,反正在陆府养了这么些时候,照秀秀的话说,小嫩芽子长成柳树枝丫子,把恁个人打晕不是甚的难事。

        想想明日一早陆辰卿醒来,知我打了他,指不定要扣我银子,我只收了手,耐着性子听他酒后真言罢。

        陆辰卿笑出声,随后又一把摁住我坐下:“今晚,你陪我吃酒,千金难买一醉!”

        我不打算与酒鬼计较,只得又给他斟了杯。

        “先秦有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怎的没这份时运,你说对与不对?”陆辰卿抓着我的手,两眼直勾勾盯着我,温淡的葡萄酒气微微沁来,我喝了两杯,也有些醉了。

        我道:“少爷,话不是恁般说的。”

        陆辰卿笑出声,道:“那你说,怎的就不对了?”

        我舔了舔嘴唇,且吃了杯葡萄酒,咂咂嘴,难得今晚尽我吃酒,不吃岂不浪费。

        我道:“迎儿不晓得甚大道理,也随意说几句,少爷且听听。”

        我继续道:“那时还在家中,我时常伴着爹爹在茶楼外卖炊饼,听楼里说书先生讲过几回话本子。”

        “古时有位生意做得极大的大户,内里四五个儿子,家业大事便多了,那大户不知怎的,且把一个儿子赶出家门,言说不认他。后来那大户果真惹了了不得的人,家业全被官府没收了,而被他赶将出去的那儿子,却躲过这劫数,又因着离家时带了小本银钱,自个儿独立门户,且过得像样子,把大户那香火延续了。”

        “后来有人在狱中告那大户知道,那大户才言语,说他把儿子赶走,为着就是今日,那儿子过得好,便能把家族传下去,轻易带累不得他那房,多少能传下去。”

        我迷瞪瞪自个儿喝了酒,胆子越发大没边儿,瓮声瓮气道:“少爷,不是我恁般说你,你说老爷眼里没你,且是不对的。你看府上李嬷嬷,李看护,便是厨房里的刘叔,哪一个不是尽心为着你,他们俱是你从京中府上带出来的罢,若真打发你山高水远不理会,你能带他们走了?”

        “便是与你一把能工巧匠的剑,也为着你能自保,很是费心了。”

        我这话说得,委实重了,除了我,怕是府里没人敢急赤白脸,与陆辰卿说这番话。

        酒壮怂人胆,我今日应了这话。

        陆辰卿一时没了言语,我抬手撑着下巴瞅着他,外头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

        二更天了。

        那葡萄酒好是好,却是温了的,与我有些上头,我一时没撑住,趴在案桌上,脑袋却是清醒的,听陆辰卿斟酒吃酒,又有一番言语。

        “我这些年心结于父亲对我与六哥不公,如今想来且没你个丫头通透。”

        “朝堂波云诡异,父亲名声……两派倾轧,一时不慎便有杀身之祸。”

        “我大哥蔡攸,常有取代父亲之心,家中不宁,祸事将起……”

        我隐约觉的有人将手放于我发髻上,拍手把他打掉,嘴里含糊咕嘟,最后什麽都听不见了。

        我睁开眼,已是次日清晨。

        头顶软烟罗纱帐飘忽,龙涎香窜入鼻尖,高床软枕,锦被裹身,舒服得要不的,当真想一辈子躺下去。

        可这,似乎不是我的床罢?

        我猛地翻身坐起,身上一只手顺势滑落下去,我脑袋一阵阵发疼,僵着背,木然侧过脸。

        陆辰卿便睡在我边上,与我两厢而卧,眼见他衣襟大敞,隐约可见虬结扎实的腹肌,比女子还好的肌肤,泛着莹润光泽,再向我招手,兜揽我且要摸上一把……

        要命了,只差没把我的眼亮瞎了。

        我滴个青天大老爷诶!

        我轻手轻脚掀开锦被,便是连鞋也不穿了,胡乱拎着那对淡青缠枝绣花鞋,就要走。

        “去哪儿?”

        嘶哑淡漠的男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心里直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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