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2
“许文文，你过生日都没有回家！我讨厌你！”
“那我今天回家好不好呀。”
“哼，虽然我不欢迎，但如果你要回来我也没办法。”
隔着屏幕，许文文都能想象许天天死鸭子嘴硬的表情。
想到她可爱的弟弟，她心情就好多了。
她发消息给贺珏，“我今天回家陪陪许天天。”
十几分钟后，贺珏回复道：“好，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一起去给外公扫墓。”
她没有再回复，办公桌上的香薰蜡烛似乎已快燃烧殆尽，一个星期前插得向日葵也开始有凋谢的迹象。
许文文关了电脑，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她需要赶紧抱抱她的胖弟弟。
“许文文，你心情不好吗？”许天天见面第一句话就这样问她。
她感觉他要成精了，“我怎么心情不好？只是看到你又长胖了，想骂你。”
听到她的人生攻击，许天天撇了撇嘴却没有顶撞她。直到他感觉自己姐姐的手用力的搂住他，“天天，你就是再胖，姐姐也爱你。因为不管姐姐变成什么样，你都爱我对不对。”
他用力点点头，“不是都爱你，是最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number1。”
她闭上眼，心中一片荒芜。
他好像有一种错觉，房间里松木的香气在淡去。贺珏特意走到扩香摆放处，重新摆弄了一下。他想明天从扫墓回来，带着许文文去重新买几个，他想在办公室也放上。
凌晨四点，手机震动震醒了贺珏，是李紫逸的电话。
她在那头哭得撕心裂肺，说父亲被送进了手术室。
贺珏耐心安慰了她两句，驱车赶向医院。
许文文做了一个又一个噩梦，她一遍又一遍的掉落悬崖、河流、山谷。醒来时，大汗淋漓，浑身都湿透了。手机显示已是六点半，她起床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路秘书收到贺珏的信息，提及李总病危，提及让他先陪许文文去扫墓，他稍晚到墓地找她。路远步入进地下车库，坐上了自己的车，略过了用来处理公务的公司派车。
乌云蔽日，许文文脸色苍白，路远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问候她，而是主动地将她半推半扶的安置在了副驾驶。
似乎是要下雨了，他们望着远处的天。
“谢谢你，路远，总是麻烦你做一些私事。”
他没有回答，他在思考着什么。
一路上两人再没有说话。
许文文蹲在外公的墓前，用手擦拭了一下灰，“外公，本来今天来见你，是想告诉你好消息的。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现在变成坏消息了，但也不算坏消息吧，都是我的选择。您说过，您永远属于我的阵营，您说话算话的吧。”
外公笑得一脸慈祥，雨滴开始落下，路远三步两步从不远处走来为她撑起了一把伞。
许文文起身，“外公我走啦。下次再来看您的时候一定是个大晴天。”
路远和许文文并肩走在羊肠小路上，许文文问：“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路远站定，她们相对而立，他的声音坚定而沉稳，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路秘书。
“我下面会说一些公事和一些有关于我自己的私事。”
许文文只是看着他。
“旭阳东升和吴珺的合约不会解除，也不会发表任何有损她的言论，实际上刚刚新的代言广告已经宣发了；李总昨晚突发心脏病，现在在icu，所以贺珏说他要晚一点来找你；李紫逸小姐与贺珏以前确实有过谈婚论嫁的关系。”他狠下心说完这些，却不敢看她的表情。
偌大的雨滴敲打在伞面上，“啪，啪，啪”的作响。
半晌，只听见轻笑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你说了，我就更清楚一点，但恐怕还不止这些吧，不管是江听雨、吴珺还是李紫逸或者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人，之所以能乐此不疲的贴上来，不过是因为向来他都待她们温柔绅士，他习惯性的不拒绝任何一个人，包括我。”
许文文看得清楚，若说她与她们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有幸占了一个太太的名头吧。
雨开始渐渐停歇，呼啸的风声也已不再。
路远终于鼓足勇气看向她的脸，他右手撑伞，左手牢牢的握拳，向她迈进一步，瞬间他们的距离只有咫尺。
“接下来我要说我的私事，你不必有负担，许文文，我有点喜欢你。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应该说这种话，你还是贺太太，但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很痛苦，我总是在心疼你。”他露出自嘲的笑容，“也许你并不需要我的心疼。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没有其他任何意思。”
她有一瞬间的震惊，瞳孔也不知所措的颤抖了一会儿，但很快，许文文就镇定下来。
“谢谢你。”许文文真挚的，无比感激的。
“你会怎么做呢？”他觉得自己的话有歧义，连忙解释，“我不是说我”
“路远，我会离婚，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他们再次踏上步道，“在外公的墓碑前，我就决定了。”
很久以后，在即将到达路的尽头。
路远说：“许文文，我会辞职的，与你无关。只是我再也回不去了。”
两只脚一同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我们都回不去了吧。”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天，贺珏驾车回家，远远就见其灯火通明，他心中炙热，他想许文文也许会有些生气，他得好好哄哄她。
电影里女声交叠着说着：“mrsdallowaysaidshewouldbuytheflowersherself。”
许文文喃喃自语，“达洛维夫人说她要自己去买花。”
门被打开，贺珏的身上带着湿气夹杂着橙花香，他走近她，低头吻了一下她额头，“嗨，今天还好吗？实在是对不起。”
电影还在播放着，“sally，ithinkiwillbuytheflowersmyself”
许文文的眼睛找到焦点。
“贺珏，我们离婚吧。”说出了口，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轻松的时候了，她抬头看向他似是冰冻住的双眸，格外的清晰，“贺珏，我们离婚吧。”
他抿了抿嘴唇，“文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想解释些什么，却理不出一句可以脱口而出的话。
明明她就坐在这，她的味道却在淡去。
“我们不合适，若是自由恋爱，应该早已分手了。”她微微皱起眉头，“造化弄人吧，毕竟有一纸婚书在这。所以之前就算有诸多不合适，我们也包容了对方。现在，就当是分手吧。”
贺珏盯着她白皙的脸蛋，声音冰冷，“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不合适的。”
许文文随他怎么说，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贺珏，你不合适我。如果我说我和你在一起过得很痛苦，很悲伤，你愿意和我离婚吗？”
一片寂静，只有电影偶尔传来的声音。
妮可基德曼对着小女孩说：“wereturntotheplacethatwecamefrom”
松木香气已经完全在他鼻尖淡去，他的嘴唇紧紧的抿起，若不是双手在微微颤抖，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许文文一动未动，“离婚协议上你不签字也没关系，反正只是一纸婚书。”
“离婚以后，你要怎么跟你父母交代。”他抓住了溺水前的最后一根浮木。
听罢此言，许文文带着轻嘲的笑声，说道：“如果你能有一分了解我，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啊，如果他能有想要了解她一丝一毫，他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谈话陷入了僵局。
她起身，贺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冷静下来想清楚好吗？你不是要去旅游了吗？你去吧，我不打扰你，趁着这个时间再考虑考虑吧。”
这番言论荒唐到可笑。
许文文不得不疾声厉色，“贺珏，该冷静冷静的是你。你大可不必一副很爱我的样子，你想想清楚，离婚对你没有任何的坏处。我想就算是李紫逸，你们都还可以再续前缘。”
“我和李紫逸没有”
“够了！”她猛然一闭眼，甩开他的手，“我不是在吃醋，更不是在玩小情侣的把戏。江听雨、吴珺、李紫逸她们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但生活里没有她们对我来说很重要。”
言尽于此，许文文留下了一个背影，“我会尽快搬走的。”
贺珏呆立在楼下，久久。
路远一早提交了辞职申请。
贺珏不可置信的眼神他永世难忘。
他直到最后也无比坦诚，“我喜欢许文文，我做不到无条件的站在您这个方向了，也不应该再为公司工作。”
贺珏手起拳落，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什么时候的事？”贺珏喘着粗气厉声问他。
“我也不知道。”他随意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某个觉得心疼，又对你的决定失望的瞬间吧。”
原来，所有人都在对他失望，他依旧冷冷的，“许文文知道吗？你的心意。”
“知道，去墓地那天，我说了。”
贺珏瘫坐在椅子上，仿佛全身都被抽干了，他无力的说：“我同意了，都走吧。”
许文文取消了埃及之旅，与杨若凡有了一场对话。
杨若凡想说的不多，许文文问她：“你有什么之前不方便说的话现在要对我说吗？”
“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之前不想听呢？”
许文文将已经枯萎的生日玫瑰扔进垃圾桶，“就像算命？怕一语成谶。”
“其实没什么，我说过，我和贺珏没有眼缘。觉得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看起来像只狐狸，实际上再蠢不过。我做记者这么多年，见过太多成功的商人，他们性格虽不同但是都有一个共性，所有的一切可以用利弊得失来测量。”
许文文默认了她的话。
杨若凡问：“接下来，你搬回家住吗？”
“不，我要去牛家村了，文毅说他们剧组缺一个编剧，这不也是我梦寐以求的工作吗？”
杨若凡并不意外，“那家里呢？你已经说了吗？”
“说了，在我决定那天就说了。”
“好！那我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杨若凡懂她，她是最不怕吃苦的人，只要心里不苦。
(https://www.biqukk.cc/79122_79122020/20745669.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kk.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k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