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帮忙
裴灵之干咳两声掩饰尴尬，眼神四处乱飘。
“这么说？二姑娘已经有意中人了？”
姬云巅对上裴奕之的眸子，八卦地问道：“是谁？”
裴奕之合上眼皮，慵懒地吐出三个字。
“司徒谦！”
“原来是他。”
姬云巅微微一愣，继而笑着对裴灵之道：“你就是为了司徒谦，才把你姐气得病发了啊。你确定你对他是真的动了真情，而并非一时冲动？”
“我确定。我很喜欢他！”裴灵之说完脸就红透了，两只手无处安放地乱摆。
姬云巅不取笑她了，转头看着面色渐渐红润起来的裴奕之，一本正经地道：“奕之，我倒觉得灵之并没有什么过错。”
裴奕之眉头一皱，道：“为什么这么说？”
姬云巅看了一眼喜形于色的裴灵之，幽幽地道：“我起初其实和你一样，不太认可灵之和司徒交往。他们两个，一个是刺史府二小姐，一个是你的护卫，身份地位可谓有天壤之别，一个活泼开朗，一个不苟言笑，性子也大相径庭。可灵之既然认定了司徒谦，棒打鸳鸯也实属下策，倒不如就遂了灵之的心意吧。”
“遂了她的心意？”裴奕之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失声道：“她原本可是该与你成亲的啊！”
姬云巅微微一笑，替裴奕之掖了掖被子，柔声道：“你应晓得，我和灵之之间并无男女之情。灵之长大了，会有自己的想法，喜欢谁自然是她的权利，你又何必阻拦呢。”
裴奕之怔了怔，一时竟哑口无言。
她扭过头去看裴灵之，裴灵之恰巧也在看她。
从她的眸中，裴奕之看到了一种坚定，不像是在拿婚姻大事当儿戏的样子。
老实说，司徒谦这人也没什么不好。
五官端正，面容俊朗，虽说早年混过江湖但心肠不坏，身手不错，对刺史府也很忠心，以后也能护好灵之的周全。只不过，这种事需得两厢情愿才行。
裴奕之一念及此，便一脸严肃地问妹妹：“他喜欢你吗？”
裴灵之目光一滞，扭扭捏捏道：“我还不清楚他的心意。应该是喜欢的吧。”
“呃。”裴奕之无语地扶了扶额：“我的好妹妹啊，你连人家的心意都没弄清楚，就吵着闹着非他不嫁？”
姬云巅起身倒了杯茶，自顾自地喝起来，浑然像个局外人。
一举首，却见裴灵之一双眼珠滴溜溜地在自己脸上转来转去，似在密谋着什么。
姬云巅只觉后背一凉，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云巅哥哥！”
裴灵之从位子上直蹦起二丈高，飞扑过来拽着他的胳膊左右摇晃。
姬云巅吓得茶水都洒出来半杯。
裴奕之也是一脸困惑。这疯丫头又要作什么妖？
“干干嘛？”姬云巅一脸紧张地道。
裴灵之嘿嘿一笑，以一种撒娇的口气央求道：“云巅哥哥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小忙”
姬云巅好不容易挣脱开她的手，轻咳一声，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裴灵之嘻嘻笑道：“只要你肯答应，我就不和你闹了。”
姬云巅警惕地问道：“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裴灵芝咬着唇，道：“很简单啦，你就帮我试探一下司徒谦到底对我有没有那种意思。”
姬云巅掏出帕子，擦了擦一脑门的汗。
他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说！
此时的清风小筑。
窗外冻雨缓慢洒落，似漫天飞舞着无数细小冰珠一般。雨丝打在窗棂上，“沙沙”的声音如同春蚕吞食桑叶。
宫紫菱一动不动地蹲在炉火旁，强撑着困意。
冷风袭来，宫紫菱突然打了个激灵。
一抬头，见司徒谦抱了半袋子炭走进来。
宫紫菱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看他拿着火筷子在炉盆里翻来翻去，将底下的灰掏了个小洞，然后才往盆里扔上几块木炭和引柴。
火更旺了，熊熊燃烧，宫紫菱不由得离远了些，以免燎了头发。
司徒谦起身，站在门口，翘首望着外面。
目光所及，只有一片深沉的夜色。
他回过头，对宫紫菱道：“今晚上你二哥估计是不回来了，你早些去睡吧，别等了。”
宫紫菱刚想说什么，蓦地天空一道闷雷炸开，吓得她惊叫起来。
雷鸣过后，紧接着就是倾盆大雨。
司徒谦饶有兴致地看向她，笑道：“你怕打雷？”
“怕。”宫紫菱点点头。
她是真的怕雷，一听到雷声，她的声音就抖得像跳珠。
以前当乞丐的时候，一到打雷下雨的天，娘亲就会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唤着她乳名，哄她睡觉。
而如今，能同样做到这些的就只有姬云巅了。
她和二哥与以前一样，还是同睡一间房，没有什么顾忌。
每次碰到打雷，二哥总陪在身旁，可现在，他却不在。
宫紫菱有些难过地掰着手指头，想起晚饭的时候，姬云巅虽然跟她保证过，绝不会娶裴灵之为妻，可说不准裴灵之会用强。
他横竖不过是个大夫，如何拧得过刺史府这只大腿？
“司司徒公子。”宫紫菱心念及此，忍不住唤了司徒谦一声。
“有事？”司徒谦盘膝而坐，脸色依旧是冷冷淡淡的。
“我我想问一下，二哥和你们二姑娘的关系怎么样？”宫紫菱嗫嚅着问道。
司徒谦想了想，道：“关系应是不错的。云巅每回来刺史府的时候，二姑娘都挺欢喜的，有说有笑。”
宫紫菱闻言低下了头，有点儿失望。
她没有再刨根问底，而是迅速地岔开话题：“听说奕姑娘的病很麻烦？”
司徒谦表现出十足的耐心，有问必答：“对。反反复复的，情绪一激动就会发病。”
宫紫菱追问道：“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司徒谦霜刃一般的目光向她飞了过来，冷冰冰地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宫紫菱后背一凉，打了个哆嗦，弱弱地道：“没事，就是好奇而已难道她这病连我二哥也治不好？”
司徒谦被她逗笑了，摇头道：“姬云巅的医术再厉害也是凡人，又不是神仙，不是什么病都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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