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他又下床去打水，这已经是谢嘉第二遍洗手，容荞出神地看着，前者回来见她这个样子，不由挑了挑眉，“还没缓过来？”
容荞后知后觉地眨眨眼，带着两分期待和三分犹豫，询道，“你今晚要不要留下来？”
让她一起去上等房不愿意，倒想叫自己在这里陪她，哪有这样的。
谢嘉脸上闪过无可奈何，明显察觉到她近来任性许多，有点不愿意惯着，可又怕这位小美人难过，只好岔开话题，“都想留我了，看来是很受用了。”
平日克制的说这种话尤其令人受不住，容荞试图躲避谢嘉的目光，躲到一半觉得不行，于是嘴硬道，“其实不怎么样。”
“哦？”谢嘉反问，“是我伺候的不好？”
“不好。”容荞抬头，对上双微笑的眼眸，眼前的青年简直又好看又温柔，她情难自禁，话已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会这些的？”
说完后觉得问的太露骨，又匆匆补充，“我没有其他意思。”
这问题引得对方怔了一下，多瞧了她好几眼，“十五岁，当时还同师弟睡一个屋，半夜瞧见他……就会了，放心，没为别的姑娘做过这样的事。”
他之前就提过自己是新手，这次重复解释显然是听出了容荞话里潜在的意思。
容荞垂头，面色烧的通红，欲盖弥彰说，“我其实不是怀疑你。”隔了一会儿，却又好奇起来，“你那师弟半夜在干什么？”
语音刚落，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被对方警告地瞥了眼。
因为屈腿坐着，这个姿势更能突出她腿部线条流畅，脚踝小巧而精致，谢嘉视线凝固在其裸露的肌肤上，不可避免的忆起之前的触感，忍耐地吐出口浊气，低声命令，“换个姿势。”
嗯？容荞诧异地看过去，结果发现面前人不知何时转过了身，她茫然地从背后抱上他的腰，这具身体当即一震。
“大小姐。”谢嘉嗓音里带点无奈，“不要对成年男子动手动脚好吗，烦请放手。”
“啊？哦。”
容荞呆呆地应一声，立刻放开，还未等人回头，已经迫不及待追问，“你能不能留下陪我？”
刚才还问要不要，如今已是能不能。
“今日真不行，凛冬苑那边夜里估计会有事。”
凛冬苑就是正帖人士住的院子之一，此外还有春菲苑，秋雨苑，连名字都跟这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南苑天差地别。
容荞也知第一天到，必定十分忙碌，可还是禁不住有些失望。
她蹙起眉不说话时更动人了。
谢嘉一向对她心软，兼之刚温存过，想到女子总是更需安全感的，到底没忍心走，可也不想叫她轻易得偿所愿，以后不懂珍惜，于是折中道，“你可以跟我回去，愿不愿意？”
他眸光流转，瞥了一眼容荞的裙子，略有深意的笑了下，“那里有热水，也方便沐浴。”
容荞若只想让他留下，不想自己过去，那成什么了？想到南苑里连打水都不方便，只好定定地看了对方一会儿，安安静静地点了点头。
她当下模样乖得不行，谢嘉心火大盛，用手指碰了碰她的唇，结果被轻轻含了一节。容荞仿佛要咬下去，临到最后又舍不得，只用力磨了两下。
像只小狗在舔人。
被对方漂亮的眼睛凝视住，谢嘉心里激荡，未及开口，已听她问，“你第一次想的是谁？”
“第一次什么？”谢嘉拧眉。
容荞咬着牙与他对视一眼，原觉得不好意思问第二遍，不料自己比想象中开放多了，含糊道，“就是刚才说的。”
谢嘉了悟，头疼的捏了捏鼻梁，“什么也没想。”
“真的？”
“对。”他简单地说，“当时师弟送了我一册话本，里面有些小像。”
“你看着它们动的手？”容荞也蹙了眉。
谢嘉唇边露出个浅笑，也不说是与不是，只叫她整好衣服出发。
两人回了凛冬苑，此刻恰逢饭点，有人来送饭，容荞见他们一点灵力都没有，正好奇着，谢嘉已取了一份回来递给她，听她问了，就回答，“天泽城本来就有不少普通人，在外城生活倒还好，想进内城来必定要辛苦营生，可内城修士为尊，除了贩夫走卒外能当的也就仆役了。”
容荞夹菜的动作一顿，小声问，“这里那么泾渭分明的吗，还让百姓做这个？”其他门派更偏向远离民众修炼，更不会叫人家干这样的差事，即使有粗活，叫资历浅的弟子兼了便是。
谢嘉撩了袍子坐在一旁，随口道，“许多人也是愿意的，你若再仔细点，就会注意到城中那些越能接近修士的地方，普通人的姿态容貌就越上佳。”
“为什么会愿意？”她不解。
谢嘉言简意赅，“因为不甘平庸。”
两人说话间，她已经吃了一半有余，然后发现在她用饭时人家干看着，容荞幸好也没蠢到底，马上反应过来这里的东西都是按人头给的，谢嘉这是将自己的大方送了。
她匆匆将碗筷挪到谢嘉面前，赶紧说，“我吃不下了，你帮我吃吧。”
谢嘉哪里会猜不出她的打算，本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心思并不戳破，只是隐晦地扬了个笑，伸手接了。
其实成年男子的饭量很大，容荞剩的并不多，谢嘉两下三吃完，等问起来，就说自己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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