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段遗失的记忆
“小孩你现在多大呀？”
莫贝贝无所事事飘在身后，忽然想起这件事情，自己到底是被多大的小孩，算计的毫无退路，古代小孩真的比现代早熟吗？不过相对于现代而言，古代的小孩无论再怎么娇生惯养，也显得幼小不少
莫贝贝估摸了一下，这个怼的自己哑口无言的小孩不会才1314岁吧？
“16”
陆言锦努力让自己做到目光往前，不去看飘在身旁，却真正做到了四肢退化，以仰泳的姿势在前进的莫贝贝
“16！！”
莫贝贝突然一个支楞！16岁如果兑换一下，在他那个时代应该是初中生吧，莫贝贝想了想那个初中时就已经1米8的表弟，看着自己1米6的身高，还要矮上一头的陆言锦
真的想象不到他长大后，自己抬着头只能看到下巴时候的样子
不过16岁，莫贝贝摸了摸下巴，想起陆言锦写的日记，有点笑的不怀好意，莫贝贝承认她损，毕竟想要看这个腹黑小正太
同是天涯落榜人，毕竟一见面就威胁，一看就不是个正经正太，很想看哭唧唧的小先生啊
莫贝贝。明显忽略了她一开始先调戏的事实
“咳咳，那你岂不是要科举了？”
陆言锦本来好奇她为何如此震惊自己的岁数，现在又知道自己已经过了秋闱？难道鬼怪真有知晓天地的能力？
“没错，你是从何知道的？”
莫贝贝看着陆言锦努力板着一张小肉脸，不苟言笑的样子，用一手支着下巴飘到他面前
“人们都说，礼部尚书之子，天纵奇才，模样又俊秀可爱，过了乡试岂不是轻而易举？”
莫贝贝想着陆言锦日记上写着，第一次科举时，那暗暗骄傲，认为全国聪明之人，虽说不能占为榜首，但起码也应该是榜上有名，那时文笔稚嫩规整，真的想象不到是这样一个软乎乎又努力让自己像一个大人一样的小孩写的
“外面的人都这么说嘛？连鬼怪都知道了？”
陆言锦小脸一下子红了，哪怕努力让自己平静，但是语言中仍然带着雀跃，圆圆的小眼睛亮晶晶，莫贝贝看着这个不灵不灵发光的眼睛
莫贝贝忽然想起这个小孩长大的样子，仍然漂亮的眼睛，瞳孔不似幼时那样纯黑，戴着琥珀的颜色，眼形外勾内敛，密的好像是一把羽毛扇的睫毛，那双眼睛就好像是春日的潭水，看着人的时候就让人信任
莫贝贝感觉良心一痛，她自己也不知道题目，就代表着这个小孩必定会落榜，自己今日的每一分称赞到明日就是每一分的压力
这时就感觉心里一沉，陆言锦待自己不薄，她轻轻的咳了咳，努力用别扭的语气说着
“不过这次考试是全国选拔的考试，就相当于各地的聪明人集聚一堂，所以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吧”
说完，莫贝贝就想给自己几嘴巴，这话说出来怎么这么欠打啊？如果自己高考之前有人跟自己这么说，她自己能连夜翻好几个白眼！
莫贝贝干脆转过身去，整个人都扭曲了，让你嘴贱！好话都不会说！
“那多谢这位姑娘提醒了”
陆言锦眨巴眨巴小眼睛，抬头看这位飘着的姑娘，特别懊恼的掐着手指，抿了抿唇，抬起头信任的一笑
莫贝贝看着这个明明明显比自己小的小正太，缺一副很温和的宽慰的样子，莫贝贝感叹聪明又温柔的人到哪里都这样
“你们在举办什么？”
莫贝贝好奇的看着下面的侍女，端着盘子进进出出
陆言锦听到这话，歪着头用一种很神奇的眼神看着莫贝贝，仿佛好像在判断这个人嘴里到底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
看的莫贝贝整个人头皮都发麻
“你在看什么？”
“姑娘是真的不知道吗？”
两道声音同时出现的时候，一个飘着，一个站在地上的人大眼瞪着小眼
“不知道”
“我只是在想，既然姑娘知道我过了乡试，难道不知道我在办升学宴吗？”
莫贝贝被这句话震惊了一下，这是古代传下来的东西吗？她一直以为这是那群大人，随礼随到崩溃之后好歹有一件庆事，然后想出来的收钱的理由的
然后就被尴尬到发麻了，好家伙，刚才好一顿的捧人家，现在自己出现在人家升学宴还不知道？
莫贝贝努力平静嘴角的扭曲，用一种很轻很优雅，让自己以为自己很平静的声音
“你也知道，我是鬼魂嘛，容易想不起来日子，我记性也不太好，鬼魂就要事事都知道吗？”
莫贝贝越解释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现在她是鬼，怎么样都是有道理的！反正现在的陆言锦也没当过鬼，不是吗？
“原来如此，我受教了”
陆言锦这时并没有一口一个在下，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表达歉意
“所以会试，在什么时候？”
莫贝贝是真的很想看小先生欲哭不哭，乖乖巧巧掉眼泪的样子
“一月之后”
陆言锦边跟着向前走去，毕竟是为自己所办的宴会，本人不在场是真的不合适，所以就带着女鬼向宴会厅走去
莫贝贝想…原来是一月之后啊，等到一个月之后？按照陆言锦所言自己的世界和这个世界是时间是相等换的，现在的一个月之后，那自己那个世界不就报考了？！
莫贝贝很慌
但是她总不能逼着一个小正太说，你未来是鬼这个宅子主人，我现你现在把我送回去！这不是闹着玩吗？
莫贝贝回到宴会上，还飘在座位上时不时拿着点心，目光发直的盯着各处，忽然想起一件事，如果是摸了那把宝剑和那些信封穿越的，那回到自己所在的古宅的原因应该也在那上面！
可是！莫贝贝脑子过了一遍日记，日记中根本没有描述宝剑啊和信封啊，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那按照撕掉的页数，我去起码得四五年后！
莫贝贝微笑着
莫贝贝思考，回到现在，首先去公安局看一看自己的失踪人口有没有被挂销，然后……成人高考和夜校哪个比较好？！
陆言锦努力保持这自己的样子，毕竟在众人眼睛中，自己面前的糕点与飞速之势在下退，而自己一个没拿的话，未免太不像样子
莫贝贝回过神的时候，三盘糕点，就只剩下一个底座了，还有一个在那会儿眼睛都已经失去高光的小正太，莫贝贝首先想的是啊，自己不会真成了鬼魂吧！
感觉肚子完全没饱，甚至还有点饿！
“厨房有吃的，别拿装在匣子里的，随便吃，管饱”
陆言锦看着意犹未尽，捂着肚子的女鬼，心里在想，这不会是饿死鬼吧，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这天下吃不饱饭的人何其之多，死后能吃就多吃些吧
莫贝贝完全都没有想过，造成了这种误会，心里感叹陆言锦！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是善解人意！！然后就飘去厨房了
莫贝贝一边飘着，一边吃着从别人盘子里薅过来的糕点，边走就边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来的时候，莫贝贝，只想着跟着人找到陆言锦，并没有仔细观察四周
莫贝贝现在在庭院看着四周的时候，只觉得违和感，宴席之大，来来往往下人无数，宾客如云，可是这些人虽然能看得见脸，却转眼就忘
来来往往大家闺秀何其之多，可却感觉像是身穿着各种纯色的衣服一样，甚至连配饰都没有几个，只让人感觉到朴素
莫贝贝依稀记得自己没有脸盲，甚至还能记住给自己带路的那位小丫鬟的是什么样子
有几个宾客特别明显，就像是被聚光灯打着的演员一样，一颦一笑格外出彩，其中就有一个身穿红衣，彩琅耳环，梅花雕刻的木簪，带着龙凤呈祥另一半的玉佩，一颦一笑刻画的格外出彩
莫贝贝只是看着那一身红衣就认出来了，那是陆言锦的母亲！
只是相对于画中纵马扬鞭时的，仿佛胜过春日的明媚出彩，此时那位夫人，这更显温和从容，甚至眉宇之间还有几分病态
莫贝贝看着那看夫人艳冠群芳，相对对比之下的宾客，莫贝贝可能明白了
这次并不是穿越，而是陆言锦遗失的记忆，这里也并不是过去，而是记忆的残留
说来也是，在哪个孩子的心中，自家母亲哪怕是带着病态，恐怕也会觉得胜过世间无数
更何况陆夫人，本身长着极其艳丽，思想也让人觉得炫彩夺目
莫贝贝看着那位夫人大方从容的接待客人，却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英气
她忽然想起…
陆言锦，当官时的第1件事，是作为朝廷命令官去边疆赈灾，与此同时收到了母亲病逝的消息
陆言锦那时只是在日记中的写着
孩儿不孝，未能尽孝
孩儿尚有使命，可子欲养而亲不待
短短两句话，莫贝贝却看见了，随着笔墨一起留下的泪珠，永远的停在了那页上
莫贝贝忽然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飘，从此时她就深知，她将经历这个人的遗失的半生
可她从未想过，那个从宴席出来同母亲一起招待客人的少年，也会是自己的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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