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那段历史

第31章那段历史

        最后何济国只得同意何梓民这个决定。气极无话。直到高考完，老师们告知他，可能何梓民英语没有考好时，何济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何梓民却若无其事。等到成绩出来，何梓民竟然凭分数进了京城青年学院，何济国主任暗中为何梓民这小子自豪。京城青年政治学院，青年政治家的摇篮！何梓民能凭本事考进这一大学，已经是很了不起。

        何济国安下心来。如果因为何梓民固执送保送指标，如果因为他同意何梓民这一决定，而何梓民有没有考上大学，那么何济国于心不安。

        历史的沉疴，往往造就不一样的际遇，不一样的人生。

        七十年代末，“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到需要自己的地方去”，各种各样的各行各业的有学识，有文化的中年、青年都群情激动，愿意到全国各地的农村支援祖国建设，大干一番。燕大毕业的何济国响应党的号召上山下乡进行劳动改造。他被下放到石峰冲。

        从来没有劳动过的何济国跟随着下乡团队来到蓼花圬，在汽车站下了车。在车站就可以看到层层叠叠的山峦，蓊郁苍翠的树木覆盖山腰，梯田层层，菜花黄灿灿的一片。沿着山路到了石峰冲，寄住在队长肖少林家里。一切从头学过。他出生于湖区，当教书匠的父母也不曾让他下地劳动。劳动是男人的本能。来到这里，他就慢慢地学会了扮禾、插田、抛秧、用牛、犁田。可是这里是山里，蚊子特别多。一到黄昏，成堆成堆的蚊子绕他而来，初来乍到，他感到很不适应，常常坐在屋里唉声叹气。

        肖少林的女儿肖慧当时二十岁，年轻漂亮丰腴，性格温婉，和她从小玩到大的何满军都是石峰冲有名的劳动能手之一。因为事多，每天收工后，肖慧回家听到何济国叹气时，就会或拿一大把艾草，在他住的屋子里点燃；或收集推米后的糠麸，用一个炭盆装好，里面放些柴火，把糠麸引燃，然后沤着；把门关好，待屋子里的烟雾慢慢散尽。半个时辰后再进屋，屋子里还留着一股淡淡的薰草香，屋子里的蚊子·也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劳动疲累了一天的何济国此时可以安安稳稳地休息一晚。第二天吃早餐时，何济国会感激地跟肖慧说话：

        “谢谢你跟我熏香，追赶蚊子。”

        肖慧听了，脸色微红，温厚一笑，向何济国投去赞赏的一瞥：“你们文化人，初来乍到的，要在这里下苦力，也真不容易。”然后低头吃饭。

        何济国的温雅谈吐，在石峰冲激起层层细浪。这里的姑娘们有事没事就喜欢跟他聊几句，肖慧也不例外。虽然何满军早就曾几次向她示好，但她却没有放在心上。

        何济国，那时二十五六年纪，高挑，略瘦，儒雅。虽然在这里只穿着松松垮垮的劳动布工装，但五官协调，面部轮廓显得精明、帅气。做起事来，精明干练。看着别人的时候，目光灼灼，似乎能看穿别人的心事。

        因为肖少林是生产队长。何济国插队落户到他家成了理所当然。因此何济国和肖慧每天同桌吃饭，有时还同去生产队劳动。到了傍晚，有时，肖慧没在家，不会来何济国的房子里熏蚊子。何济国抬眼望望窗外，满眼的山影黑黢黢的，一点也不像他的家乡视野开阔。他心里空荡荡的。守在窗前，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山，何济国内心竟渴盼着肖慧的突然出现。每天繁重的体力劳动并没有击垮这个知识青年，相反，倒是这内心的一闪念，让何济国打了一个趔趄，越想驱散，越驱散不了。直到肖慧扛着农具披着迷茫的夜色回到家里，何济国才悄悄离开窗前，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他感到全身躁动，任年轻人的热血在他身体的各个器官奔涌、漫流。

        肖慧照例拿着一捆艾叶杆、火柴盒，到他房子里熏蚊子。

        “济国哥，快入秋了，这屋子里的蚊子该少了一些吧。你看，还有蚊子吗？今天我再跟你熏一熏。再过一阵子，入冬季节，就再也没有蚊子吵你睡觉了。”肖慧性格和悦，声音动听，说话声调中等，语气温和，让人听了舒服极了。

        “没有蚊子了。没有蚊子了。”何济国连忙回答。看着将要进门的肖慧，圆润略胖的脸庞散发着健康的气息，温婉的谈吐真不像一个没有知识的农家女子。心中的热辣更加强烈，此时他感到他要一辈子守护这个为他熏蚊子的农家女子，一辈子也不能辜负她。

        肖慧踏进门槛，在床头边蹲下，划根火柴，把艾叶捆点燃。“何济国哥，快出去！等下这烟熏起来，你也会熏得够呛。”说完一边站起来一边“咯咯”地笑。

        何济国内心的烈火被这艾草香熏得更加往上蹿，他一个箭步，冲到肖慧的面前，一把把肖慧抱住，呼吸急促地说：

        “慧，我不怕艾香熏。我怕你不在我身边。”

        “济国哥，你这是？你真的喜欢我吗？”肖慧被搂得透不过气来，喘吁吁地问。多日以来，肖慧就开始偷偷打量何济国。他已经在她的心里生根，只不过不知何济国是怎么想的。石峰冲里那么多漂亮姐妹，都抬头仰望何济国，希望有一天何济国能盯着自己看一眼。没有想到，自己的美好一天就这样不知不觉到来。

        “喜欢，是喜欢。我一辈子都要好好守护你，一辈子都不会辜负你。”何济国紧紧抱着肖慧温热丰润的身体，双手搂住肖慧的肩背，嘴唇重重地压在肖慧温润而红艳的嘴唇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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