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学子之殇

第27章学子之殇

        校长讲完，请本年级的学生代表讲话。大家都掉头回看，看看是哪一个同学今天代表本年级的学生。王立明？何梓民？沈萱宜？抑或是“改邪归正”的夏佳伟？

        站起来的是王立明，走向主席台的还是王立明。这个湘中中学的骄子，保送到京城大学的人文学院。他作为学校的学生代表走上主席台，向培养他们三年的学校和领导、老师们致以崇高的谢意：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老师，各位同学：

        今天，我站在这里，心中非常地激动。

        同学们应该记得三年前，走进这个校门的时候，我们怀揣梦想，以为在这里要很久很久，因为追求，因为跋涉，因为艰难。在求知的旅途中，我们无数次的跌倒，爬起来；无数次的停顿，向前行；无数次的徘徊，再奋起。我们原想三年有很久很久，可现在回想起三年的这座山下求学，竟是弹指一挥间。三年的时光，也可以说是一瞬间，一刹那

        这三年来，感恩学校、感恩老师们对我们的辛勤培育，无微关爱，无私帮助和知识的传输送达。正是老师们的耐心和爱心，才让我们从青涩懵懂逐渐走向思辨成熟，由迷茫无助走向目标鲜明，从懈怠懒散走向专注奋进

        我相信，在今后的人生征途中，我们将再次起锚启航，兴乘长风，直挂云帆，直济人生和各个领域的沧海。

        内容简洁、明晰，但掷地有声，不乏尊敬和感恩。

        王立明讲完，致敬，下主席台，离去，回到自己大殿座位。台上师长们和台下学子们掌声阵阵，经久不息。

        沈萱宜也正在鼓掌，忽然身后递来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

        别鼓掌！将来济人生、事业之沧海的是你是我，肯定不会是他。会是他吗？

        何梓民

        沈萱宜暗自好笑，睁大眼睛仔细打量他，有些桀骜不驯，然而又实在不是玩世不恭之学生。高考完毕，现在果然又恢复到以前的笑傲幽默。正为何梓民感到高兴：他总算恢复到从前的模样了！回头，发现何梓民正猫腰从人缝中走向大门。后面不是一个女生么？什么时候变成何梓民？

        毕业典礼散场。同学们回教室写毕业纪念留言。

        偌大的教室，同学们热热闹闹，相互赠言，把心中对同学们的评价、鼓励、期望、

        怀想诉诸文字，毕竟三年同窗，一朝分别，以后漫漫人生，相去甚远，留下一笔，以后相聚之时，撷取话题颇有意味。

        这间教室，这条通往寝室、食堂的林荫大道，这座坐落在这个岳麓山之下湘江水之滨的高级中学，曾留下同学们多少追求、期待、希冀和梦想？如今要走了，要远离可敬的老师们，离开亲爱的同学们，离开这一方滋养着同学们青春的土地，这种感觉难以用文字描述。

        6月底，漫步橘子洲头，湘江滨的夜，繁星满天。星光被银河清洗，簇新清亮，远空浩瀚。湘江边江舟渔火对眠，江中倒映着渔火的繁华，浩渺静谧的水波传来梵音，清空悠远。沿街散步，沈萱宜走得慢，不时抬头看着夜空，眼睛有些酸涩，想家了？

        那边烧烤的地头燃起一堆篝火，烟光通明，火苗奔放流泻、升腾。

        我的喉咙，让我歌唱

        和痛苦回去，就像一个纪念品

        因为孩子，直到天亮

        要休息，当我找到你

        你可以伸展你的脊柱，

        押韵和说，我爱你

        和我给你打开心门

        我来到这里只是唱歌

        你可以伸展你的脊柱，

        押韵和说，我爱你

        和我给你打开心门

        我来到这里只是唱歌

        葡萄牙语歌曲。那里传来歌声，一声高过一声，声音反反复复，携裹着倾慕不得的酸楚。这歌曲由他的嘴唇撕裂，碎片洒向夜空和湘江之滨。

        沈萱宜循着声音而来，到了篝火扬起之处。一群毕业的高三学子，在这里欢聚。

        湘江滨欢声笑语，光火艳艳。有人即使考砸了也含泪而笑，深情而唱，篝火映照动人的青春的面孔。

        夜色温柔。江面的轻波微漾。何梓民在哪里？才想起未去男生宿舍瞧瞧，才发现一个人未近距离分离，眼泪、焦虑、迷茫、不舍、欢笑、沮丧、失落、可乐，早已消失。

        这夜，沈萱宜又没睡安稳。错位五官和灰蓝水波无序地组合，波面迷雾中寻找，然后惊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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