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披荆斩棘入学院
老师心里咯噔一下，他最怕有人问这个问题，他苦思多年不得要领，请教过高人，也没有明确答案。
“残疾人自有残疾人的修炼方法，你手足健在，不必操心此事。”
少年三角眼，薄嘴唇，尖嘴猴腮，似笑非笑，甚是猥琐，道：“原来如此。”老师一见少年表情，心生厌恶，讲课都失了心情。
日复一日，初心不改，新学员中却出了怪事，闹了贼，不断丢东西。所有人都怀疑一个人，那就是贼眉鼠眼的葬奇，但老师教导不能以貌取人，况且这种怀疑毫无证据。
无论真假，奇奇的人缘是变差了，基本无人愿意与他接触，奇奇也乐得清静，每日闲逛。
……
天刀门，这一日特别热闹。
“竭山子，出来接驾。”山门处传来一声高喝，竭山子带领开天门众人走出大殿，一见来人，恭敬行礼：“见过火龙真人。”
“竭山子，别挣扎了，乖乖交出山门，可享荣华，若是舍不得离开，可以拜在我门下做个徒孙。”说话之人是一红袍老者，须发尽白，身后跟着一群年轻人。
竭山子直起身子，道：“火龙真人这是哪里话？做买卖讲求你情我愿，岂有强买强卖之理？”
“竭山子，你不过是来的早了，占了此山头，若是你饿死了，这山头还不是无主之物，那样我还能捡个便宜。”
“前辈您想多了，我饿死了，这就是我的墓地，您占不得。”竭山子笑道。
“哼！少跟我贫嘴，我听说了你最近收了两个弟子，资助你一些钱财，这才勉强度日。”火龙真人转头盯着六斤和仲伤：“我说你们两个何必跟他受苦，何不拜在火龙门门下？”
“火龙前辈，您的绝学是啥？”六斤问道，火龙真人见六斤如此问，满脸傲然：“世人皆知，昃离焚金法乃是我看家本领。”
“我加入火龙门您传我吗？”
六斤的话引得火龙真人身后弟子一片哄笑，火龙真人脸色一变，道：“你这少年太过贪心，还未破壁就敢觊觎我的法术。”
“您说的对，我不该对您的法术有非分之想，可是我与竭山子前辈第一次见面之时，他便传我开天刀。”
“开天刀哪能与我的法术相比？懒得与你们浪费唇舌，你们五个谁想加入我火龙门？只有这一次机会。”
开天门另外两名弟子有些犹豫，真人与圣人孰重孰轻？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吃饭都费劲的圣人。
“你们也要背板师父吗？”刚辛看出两人欲动，出言喝道，竭山子连忙制止：“刚辛，随他们去。”
两人见师父发话，连忙逃到火龙真人身后，火龙真人微微一笑：“你们三个准备死心塌地跟着他饿死了吗？”
“我这一身肥肉，短时间饿不死。”六斤毫不在意，心道这火龙真人肯定不知道无刀道人是竭山子师父，否则哪敢来抢夺山头？
火龙真人脸色一沉：“竭山子，我要是动手打你，传出去难免让人笑话，让你我弟子切磋一下，决定这山门归属可好？”
“说的好听，我这就三个人。”
“我不欺负你，我也出三个人。”
六斤连忙拒绝道：“我不是他弟子，顶多算他师弟，他俩上就行了。”仲伤一听六斤拒绝，他也不想参与，六斤抢先一步开口：“仲伤，你是元婴下，刚辛是元婴境，刚好。”
“竭山子，你可同意？”
“两人一胜一负，岂不打成了平局？”竭山子反问道。
竭山子不看好仲伤，六斤不乐意了，道：“师兄，刚辛能胜，仲伤就能胜。”
“谁是你师兄？”竭山子瞪了六斤一眼，转头对火龙真人说道：“我输了山头没了，赢了有什么好处？”
“十部顶级武技，十种法术。”火龙真人似乎早有准备。
“成交。”
双发约定达成，本以为会有一场龙争虎斗，谁知火龙真人弟子不禁打，几个回合分别败下阵来。
火龙真人老脸通红，伸手向前方一抓，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摞书，扔给竭山子后灰溜溜的走了。
“太弱。”仲伤摇了摇头。
“非常弱。”刚辛也非常失望。
“不要骄傲。”竭山子道：“火龙真人刚回来，自然舍不得传授高深技法，哪像你得我真传，无刀道人的传人岂能弱了名头。”
火龙真人去抢山头失败而归的消息不知谁传了出去，闹得沸沸扬扬，天刀门的名声一下被抬了起来，之后便不断有人来挑战，竭山子来者不拒，坑了许多武技法术和钱财。
仲伤和刚辛之名，在各门派学院中流传开来，六斤本想露露脸，但因他第一次拒战，竭山子不给他出手的机会。
转眼过了一年，天朝又公布了一件大事，东海八岛成立了日吾联盟，虎视眈眈，东疆三国建立联邦，称东三邦。
天朝如临大敌，积极整备军队，囤积粮草，各武院不断招收学员，培养人才，凡被武院淘汰者，均可参军，同样免全家赋税。
任谁都看得出将有大战，席卷整个八区的战争，趁着和平时期提升实力才是要紧之事，否则只能成为炮灰，耕地的农民，城中的小贩，都在闲暇之余抓紧时间修炼。
……
天朝都城，凡人医馆，迎来了一位身穿黑袍，头戴斗笠的怪人。
“葫芦，你怎么不入武院？”来人开口便问葫芦，葫芦一愣，听声音耳熟，道：“你是老鹰？”
来人摘下斗笠，露出英俊的面庞，葫芦欣喜万分，激动的拉着老鹰：“你还活着？”
“我不该活着吗？”老鹰挤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葫芦自知失言，连连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的毒？”
“我的毒很严重，只剩下视觉和听觉了，听说这有一个小神医，长着一张欠揍的脸，我猜可能是你，便过来看看，顺便请你帮我看看我这毒情况如何。”
“过来坐。”葫芦拉着老鹰坐下，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诊完脉，道：“你身体非常好，看不出有任何病症。”
“我虽没有知觉，但我按时吃饭，睡觉，修炼，精确的控制生活，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我的视觉和听觉很久没有变化了，我还见过其他中毒之人，他们最后会退化到只剩下视觉，而我却比他们多了听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个…”葫芦有些尴尬：“我医术尚浅，医得了凡人肉体，医不了生命与思想。”
“我也没指望你能医好我，只要我还活着，总会想到办法的，等到天朝学院开学，我再过来。”
老鹰离开后，葫芦暗骂自己没用，仲伤的腿治不好，老鹰的毒也解不掉，是自己太笨了，学医太慢了吗？
当晚，葫芦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将近子时才昏昏入睡，可是刚睡着不久，葫芦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吓得猛然惊醒，一骨碌爬下床，跑到门口却发现再无动静。
“不是地震？难道是谁家房子倒了？”葫芦正在思索到底是什么声音，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夏天那一夜也是听到声响，然后就破壁成功了，难道自己也破壁了，可是秋先生说要面壁九年啊！
葫芦也曾打听过，史上确实有天才可以提前破壁，但自己跟天才完全不沾边啊！还是要找书看看，如何判断是否破壁成功。
第二天一早，葫芦急忙翻阅书籍，很快发现破壁的征兆，元婴隐在心头，返观内视可见，双心同跳，可闻重叠之声。葫芦以前只看医书，很少翻看关于修炼的书，今日一看才知道，原来心头血是元婴所产，自己是不是可以开始蕴养法宝了。
可是哪有法宝啊！秋先生留给自己的九根针，也蕴养不过来啊！此时又不能回去找秋先生，这可如何是好。
这几日病人较少，葫芦开始翻看秋先生留的武技，子午金针渡，仔细一看，这可不仅仅是武技。
银针救命金针杀，逆行子午不容差，周身上下八百窍，伤人唯取百单八。
此书先讲银针救命之法，再讲金针杀人之法，可以称得上是一部医书。
镵针浅刺驱六邪，员针粗大滚皮肉，鍉针园尖候气精，锋针三棱放络血，铍针锋利排肿脓，员利针锐理痹症，毫针纤细通经络，长针身长入脏腑，大针粗大养关节。
此书对穴位的讲解鞭辟入里，超越普通医书不知凡几，针法更是上乘，九针九变，输刺，道刺，经刺，络刺，分刺，太刺，毛刺，巨刺，淬刺，不知不觉葫芦沉迷其中，对着铜人演练起来。
不觉又过了一年，天朝学院开始招生，各地武院，大小门派纷纷前来报名，热闹非凡。
各地武院允许带二十名学员参与，元婴上下各十个，大小门派按实力划分人数，福山武院院长亲自带领学员前来。
“早知道有十人就不必提心吊胆了。”午指与白发在一旁聊天，白发道：“我们这批学员太弱，过几年武道繁盛起来，必会冒出许多天才。”
“那个奇奇战斗力太低，他怎么也通过了？”午指小声说道。
白发看了一眼奇奇，道：“他掌握了一门非常精妙的步法，没人碰的到他，选拔之时你没有观战吗？”
“我们四个直接晋级了，哪有闲心关注其他人？”
两人说话声音虽小，其他人也听的真切，有几个学员开始不满，奇奇只是咧着嘴笑，也不说话。
天朝学院，不允许进入，选拔要在城外进行，通过者才有资格进入。
没有规则，所有人进入一片山脉，中间有一座高大石台，十丈高，最先登上的二百人算是通过，不分境界。
各个实力弱小者大叫不公平，都嚷嚷着自己同阶无敌，凭什么与元婴境一同对战，天朝学院没有发话，爱进不进。
最终山顶高台下发生了混战，无刀道人在台上看着，高声喊道：“生死不论，害怕可以不上，别指望我出手救你们。”
石台没有台阶，只能攀爬，不断有人爬上去摔下来，终于有一人攀到石台顶，翻身跃上，身后却有一人伸手拉他，无刀道人冷哼一声：“石台上不准动手。”那人被震的从高处摔下，登顶之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仔细一看却发现已经有一少年站在石台上，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是第二个？”
“不然你以为你是第一个？他都到了半个时辰了。”
第一个登顶之人正是奇奇，他不与人争斗，一路向前，很快便到达顶部，反正没人追的上他。
最终二百人定了下来，大部分都是元婴境。山外的院长，门主也都过来认领尸体。
“受伤的去疗伤，尸体没人认领就地处理。不要以为学院做的过分，告诉你们，我们在南方抵抗迷雾之时，每日都有伤亡，和平时代要过去了，南方北方东方西方都是我们敌人，有时间抱怨不如抓紧修炼。”
“院长，这些都是天才，死了太可惜了。”
“天才？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缺少的是懂得生存的天才，十才九夭，庸人才能活的长久。”姞乙面色冰冷，跃向天空，大喝一声：“分。”
二百人脚下的石台分成了二百份，左右各一百，姞乙道：“这边一百人留下，这边所有元婴境下去。”众人不知何意，只得照做，这样一来，空出了大片石台。
“下边活着的，每人有一次公平挑战的机会，记住，破壁之人只可占领这边，未破壁之人抢占这边。”
台下众人一片懵，这是什么混乱的规则，明明抢占了石台，却被一句话轰了下来。
“啥意思，刚才白占了吗？”
“直接挑战就好了，何必白白死了这么多人？”
“元婴境挑战不就是拼命吗？还没上战场却浪费在这里。”
“这学院，入不入有何意义？”
“算了，还是回我们自已武院吧！”
众人议论纷纷，许多院长也表示不满，但各大宗门门主却闭口不言，姞乙盘坐在空中，闭目不语。
场面混乱了一会开始有人登台，挑战太吃亏了，从下往上登台会被直接打下来的。这时有一些人想要取巧，假装自己还未破壁去占领另外一边的石台。
“仁义礼智信，做人不能失了原则。”姞乙张口，有几人被震成了粉末，这下人群消停了，这院长太强大了。
混乱的挑战，石台上不断换人。有些人却占的稳，奇奇就是其中一人，他总是利用步法在石台边缘闪躲，找准机会把对手推下去。还有就是仲伤和六斤，没人是他们一合之敌。
而另外一边的战场就华丽了许多，各种法术层出不穷，一具具尸体从空中掉落，高手过招，非死即伤，一招定胜负，两招决生死。
但有一座石台例外，上面站着一个矮个子少年，对手上来他只有一句话：“别逼我杀人，你自己下去。”但凡不从者，皆被劈成两半。
夏天不想杀人，但这石台上不能手软，你不杀人，会有人杀你，天朝学院明显在培养年轻人的血性，为应付将来的危机。
最终二百人定了下来，万众期待的选拔就这样结束了。许多武院门派就此结仇，将来必定争斗不断，天朝将不再和平。
一千多人参加选拔，死了一半，通过的二百人将进入天朝学院。
登记身份本是一件简单的时，但六斤犯了愁。
“武院还是门派。”负责登记的老师问道。
“天刀门。”
“何人弟子。”
“我不是弟子。”
“你是掌门？掌门都是圣人，不允许参加的。”
“我不是掌门，我是掌门师弟。”
“你回去吧！”
六斤没听懂，竭山子连忙解释道：“老师，这是我弟子，是不是啊六斤？”
“是，师父。”六斤咬牙说道。
“你身份可疑，暂时通过，日后还需调查。”
夏天在另外一边登记，却看到了熟人，宰千绝，刚才石台上太过混乱，并未注意到宰千绝，夏天心中不安，这可如何是好，自己斗不斗得过宰千绝可不好说。
登记完毕，学院选拔算是告一段落。
谁也没想到天朝学院前三个月学的是文学，讲做人，讲道德，讲音律，琴棋书画样样都学，考试通不过就要逐出学院，因为这是学院不是武院。
好在许多人入过学堂，学这些不在话下，不过真有几个人从小习武，大字不识几个，居然被淘汰了，逐出学院。
接下来三个月讲武，从基础讲起，有一些元婴高手不耐烦，他们可不是来学这个的，但是被打了一顿之后便乖乖听课。
天朝学院讲的武可不是他们所学的武，讲的是武道。
“技乃基础，必须精之又精，不要过分依赖法术，越是强大的法术损伤越大，寿命终有耗尽之时，武技才能扭转乾坤，当然经书也能做到，但经书少之又少，有攻击性的经书更少，所以你们能依赖的只有武技…”
姞乙亲自讲授武技的重要性，大多数人根本不在意，武技哪里比的上法术，生命可以通过修炼补充，成神之后根本不必担心。
又过了三个月，学院宣布，这些学员还需要通过最后一个任务才算正式学员，正式学员每人奖励一件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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