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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暗斗明争


“皇后长本事了,想借刀杀人。”

        姜国公笑意不达眼底,目光发冷。敢利用他,他就还她一个教训。

        蒙面人摘下面巾,浓眉大眼,五官有些偏向楼兰人。“大殿下已经上朝议政,而誉王是他最大的绊脚石。皇后担心大殿下太子之位坐不稳,急着想除掉誉王。”

        姜国公漫不经心的逗弄着笼子里的鹦鹉,时而投喂些饲料。“妇人之见只会坏我大事,聂副将兖州一事多亏有你。”

        聂卫平意味深长的说:“围魏救赵,这是誉王教属下的兵法之一。”

        姜国公仰天大笑,手指轻点鹦鹉贪吃的嘴,问道:“那眼下,聂副将该用什么兵法呢?”

        他俯首,说:“隔岸观火。”

        回府后,李馥依然惊魂未定。一闭眼脑子里浮现的都是人被割喉的画面,她冷汗淋漓,抱着被褥翻来覆去。想到江邧止遇刺时异常的平静,不由得感慨,生在帝王家,果真如履薄冰,步步惊心。

        “馥儿,你脸色看着不是很好,昨晚没睡好吗?”用早膳时,李衍卿见她状态不大好。双眼无神,一碗粥喝了好半天。

        她昨晚一夜未眠,只在天亮时小憩了半个时辰,精神状态确实不佳。李馥微微一笑说:“馥儿昨日白天睡多了,入夜就有些难眠。让父亲担忧了。”

        李衍卿给她夹了块米糕,说:“今天也没什么要事,你待会儿再睡个回笼觉也无妨。”

        李馥摇头:“哥哥一大早就赶去了演武场,早膳都未用,馥儿稍后送些糕点过去,顺便见一面大殿下。”

        “嗯,也好。”革职不能为官后,李衍卿之前的同僚也渐渐疏离他了。如今不论在李琰的仕途上还是李馥的婚事上,他都帮不上忙。

        马车猛地停下,李馥整个人往前摔去。菁和眼疾手快扶住她,掀开轿帘呵斥道:“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伤了大小姐你可担待的起!”

        马夫唯唯诺诺的说:“姑娘,有人拦住了路,小的不是故意的。”

        李馥拽着菁和的衣角,示意她收些脾气。“没关系的,菁和下去看看。”

        菁和下车后连个人影都没看到,看了眼缩头缩脑的马夫,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烦躁的回了马车说:“连个影子都没见到,这马夫胡编乱造推卸责任。”

        李馥打断她:“不要胡说。”

        马车没行驶一会儿,又猛地停下。菁和火冒三丈,李馥怎么拉也拉不住。她掀开帘子刚想大骂,结果眼前的人不是马夫。李馥见她木然发愣,侧头看去那人戴着面具,一句话也没说,扔了封信转头就走了。

        迟疑下,李馥打开信,上面写着不得誉王召见,擅自入誉王府,诛之。

        落款是誉王的印玺,李馥满腹疑问。转念一想,誉王府现下凶险万分,不让她去,也好。

        一旁的菁和始终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转溜着眼珠,欲哭无泪。

        李馥收好信察觉出异样,问她:“你是被点了穴吗?”

        她眨巴几下眼睛,李馥也不懂怎么解穴。只能给她捏捏僵直的胳膊。

        半晌,穴道自动解开,菁和活动着筋骨骂骂咧咧的说:“趁我毫无防备偷袭我,再让我遇到,我定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演武场地方阔大,方便将士练习骑射。莫说临秋,即便是寒冬。个个都是赤裸着上身,放眼看去个个都是威猛强壮的男人。角落里的宋知竺显的和这个演武场格格不入,将士们训练的酣畅淋漓,

        “没吃饭吗?!再使劲!”

        李琰叉腰来回巡视,有的将士会稍微松懈,被他抓到就得绕着演武场跑十圈。

        “哥哥。”

        “小妹?!”

        李馥的到来让演武场沸腾一片,总听别人嘴里如何说她国色天香,如今见到真人怎是一两句话就能描述的。

        李琰瞪着那些将士,大吼一声:“谁再看就跑二十圈,跑完再去领三十大板!”

        忌于李琰,将士们不敢多看继续埋头苦练。宋知竺由于在誉王府射不中刺客受了挫,即使林川不当值,她依旧跑来演武场没日没夜的练。

        李馥拿出食盒说:“馥儿带了些糕点,哥哥尝尝。”

        李琰接过食盒,想起宋知竺那个小丫头也是大早上空着肚子跑来演武场,干脆同她一起吃点。“知竺,午膳还早,先歇会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宋知竺练的正起劲,扭头看到李琰拎着食盒过来。一心放在弓箭上倒没觉得饿,停下来反而肚子咕咕的叫个不停。“多谢李将军。”

        她也不客气,拿了两块芙蓉糕就往嘴里塞。嘴里的东西还没嚼碎,李馥从李琰背后探出头,激动的她差点一囫囵吞下去。

        宋知竺擦了擦嘴角的残渣,跑过去熊抱住她。“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李馥说:“刚来没一会儿,看你练的心无旁骛就没打扰。”

        想起袖中的信,李馥牵着她离李琰十丈远才问道:“怎么不见林统领呢,誉王府可出什么事了?”

        宋知竺边吃糕点边说道:“林统领今日不当值,誉王府没出什么事呀。”

        李馥放下心来,没出事就好,出入誉王府过于频繁,倒会引人注目。

        从李琰那里得知江子渊午膳后会去国公府,她便打算在国公府必经之路等候江子渊。

        明月楼的戏子身体抱恙,没有人登台唱曲儿,来往明月楼的贵人少了一大半。

        江邧止倚在窗口若有所思,沈瑞也不敢打扰,自顾自的喝着茶。

        江无忧用胳膊肘撞了下沈瑞的胸膛,呛的他上气不接下气。“沈瑞,你爹让你跟着他去打战。”

        沈瑞咳了好半天缓过气来,毫不在意的说:“我可不想整天打打杀杀的,赏花饮酒对月当歌,快哉。”

        江无忧唾骂道:“朽木不可雕也,沈大将军的衣钵无人可继承,憾矣。”

        沈瑞嘴不饶人,反过来问道:“你这个莽夫说谁朽木不可雕也?”

        江无忧气的撸起袖子,追着他打。“我莽夫?沈瑞你找死!”

        俩人打的热火朝天,林川怕他们伤及无辜,退避到江邧止身侧。“殿下,兖州那边来信说辽国三番两次挑衅示威,我们回兖州后姚姑娘怎么安置?”

        江邧止笑的轻蔑,深黯的眼底倒映着对面的皇宫。“辽国羽翼未丰就想展翅高飞,姚安柔安置在誉王府东院的屋子,派人盯着。”

        “是,殿下。”

        姚安柔是沈瑞千挑万选出来的姑娘,身姿曼妙,模样秀丽。言行举止端庄有度,若无人知她是艺妓,还以为是官家千金小姐。

        午膳过后,李馥守在国公府不远处。良久,一辆马车奔来,风扬起车帷,江子渊正坐在车内小憩。

        李馥微松手指,绣帕滑落,她弯腰去捡。马车迎面而来,速度之快勒紧缰绳马也停不下来。马蹄高高抬起眼看着就要踩在李馥脊背上。突然间,有只手拽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入怀中。

        马嘶鸣而过,头顶响起气息不稳的声音:“差一点就撞上你了,怎能如此大意。”

        她微不可查的勾起嘴角,侧头靠在他怀里,指着满是尘土的绣帕说:“绣帕被风吹落,未曾注意到大殿下的马车,惊扰了殿下,李馥知错。”

        江子渊心有余悸的抱着她,方才马车颠簸,他掀开车帷一眼看到了马蹄下的李馥。若是晚了一步,马车从她身上碾压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江子渊松开她,大步走过去拾起地上的绣帕,拍了拍上面的灰土。“难得见到你,我叫人送你去明月楼,处理完事情就去找你。好吗?”

        李馥犹豫片点头应下,江子渊当即命人重新准备一辆马车送她去明月楼。

        姜国公早已等候多时,江子渊前脚刚踏进大堂,他就直言说:“人一旦被困在儿女情长里就难成大事。”

        江子渊笑而不语,端起茶盏,茶盖撇开茶叶抿了一口,口齿间茶香四溢,不亏是上好的碧落。“誉王即日回兖州,外叔公有何打算?”

        姜国公哼嗤一声,说:“他若打下辽国,此等战功,你太子之位还能坐稳吗?!”

        辽国一直是庆嘉帝的心头之患,如果这次江邧止能一举攻下辽国,别说太子之位他江子渊坐不稳,很有可能他都得让出储君的位置。

        看穿他的惴惴不安,姜国公说:“有探子来报,誉王身边藏了个非同一般的女人。大殿下不如试试看此女子在他心中的份量占几成。”

        江子渊心领神会,眼前的阴霾一扫而过。

        上楼时,江邧止等人与她擦肩而过。碍于江子渊的手下在,她只能装作没看见。沈瑞用扇子遮面朝她抛了个媚眼,她差点没忍住笑出来,那眼角的青紫估计是江无忧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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