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月赋辞 > 第八章:内外为患

第八章:内外为患


装扮过后的宋知竺还挺有一番韵味,肌肤都抹上了脂粉,白嫩无暇。一双眼睛本就如同小鹿般纯真可爱,配上这身妖娆的红色纱衣,显得既清纯又妖娆。

        衣服过于露骨,她的整个后背都能看到。宋知竺涨红着脸问:“这样可以吗?”

        林川脸上漂浮着一层红晕,干咳几声说:“勉强可以。”

        沈尧赞许的点点头。“老身就说这丫头是个美人胚子嘛。”

        江邧止神色凝重的嘱咐道:“你要记得我们教你说的话。”

        “嗯!”

        前院一片漆黑,也没了女子的声音,姜余槐此刻应当在歇息。

        林川抱起宋知竺跳进前院,放下她后,闪到走廊的后方。点头示意她可以行动了。

        宋知竺鼓起勇气,摆出最好的姿态,学着花楼里的女子扭动着腰肢。敲了几声门屋内没有动静,她使力又敲了几声。

        屋内传来暴躁的咒骂声:“死奴才你是活腻了是吗!”

        门霍然打开,姜余槐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了件亵裤。看到眼前的宋知竺,他立马变了脸色。收起凶神恶煞的眼神,色眯眯的搓手道:“小娘子是谁送来的呀?”

        宋知竺见到他的时候,满腔愤恨呼之欲出,她掐着自己的胳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模仿着风尘女子,媚眼如丝的说:“听几位姐姐说陛下如吕布般勇猛,貌比潘安。小女子也想得陛下垂怜。”

        “好,美人儿,以后朕独宠你一人!”姜余槐玩过的女人数不其数,这样娇小玲珑的女子他是头一次见。激起了他变态的欺虐心思。

        宋知竺被他一只手抱起来,面对着恶心的嘴脸。她笑的灿烂,眼底滋生的杀意愈发浓烈。

        门关上后,江邧止和沈尧拨开瓦砾观察里面的状况,如若发生意外也好第一时间把宋知竺救出来。

        靖州的难民每人都是穿着破烂不堪,李琰安顿好他们回府备了辆马车,打算拿些府里不怎么穿的衣裳送过去。

        “小妹,你睡着了吗?”男子的衣裳李琰有许多,但女子的衣裳只能找李馥要一些。

        李馥穿好外衫,开门见李琰抱着一大堆衣袍问道:“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他把衣袍放置在李馥屋内的桌子上,关好门说:“靖州如今饥荒严重,许多百姓跑到盛都避难,每个人连件完整的衣裳都没有。实在是可怜。”

        李馥难以置信,靖州的确无法种植粮食,但是陛下一直心系靖州的百姓,每个月都会让朝廷送去充足的食物怎么会闹饥荒呢。

        她从衣橱里翻出许多不常穿的衣裙还有些碎银一同给了李琰:“哥哥,你是现在送过去吗?我同你一起吧,我想看看那些受难的百姓。”

        “好。”

        柳家镇在盛都郊外,抵达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馥身上。穿着丝绸所制的衣裙,淑女之姿态。宜然是一位千金小姐。

        透过斗笠,她能感觉到百姓们眼中的羡慕和渴望。她鼻子一酸,有些说不出话来。从马车里取下带来的衣裙和食物还有些碎银分给了大家。

        众人受宠若惊,女子们爱不释手的抱着漂亮的衣裙在身上比划。“好漂亮的衣裙,像仙女穿的一样。”“嗯嗯,真好看。”她们窝在一起相互看对方的衣裙,脸上的泥灰早已洗净,笑容可鞠。

        栗婆婆接过食物领着众人跪下以表谢意:“多谢姑娘,多谢公子。”

        “快起来快起来,大家不嫌弃就好。”李馥和李琰忙着扶起跪在地上的百姓。

        她视线逐渐模糊,不知不觉掉起了眼泪。她本以为如今国泰民安,实则她看到的只是祁戍繁荣的一角。

        李琰送她回去的时候,李馥坐在马车里闷声不吭,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马车时,李馥一脚踩空险些摔落,多亏李琰一直托着她的胳膊稳住了她往下坠的身子,他屈指轻弹她的额间。“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李馥垂着头,忧伤忡忡的说:“哥哥,自小我生活在无忧无虑的日子里,便觉得天下百姓都如图我一般,可我眼界太浅,未曾看到的地方却受尽苦难。”

        “小妹,我们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力帮助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身为将军的他能做的也只是在外杀敌保卫家国,天下未平,百姓流离失所是常有的事,吃穿不愁已是万幸。正是为了天下太平才会有无休无止的战争,如此,没有任何人可以独善其身。

        宋知竺躲开他贴上来的唇,从他腿上跳下来跑到门口。姜余槐兴致正高,紧追着她,宋知竺慌不择路,占着自己身子骨娇小躲到床帏与屏风的夹缝中。“陛下,不要心急,妾身还想和陛下做个游戏。”

        “美人想和我玩个什么游戏呀。”姜余槐挪动着床帏,距离宽到能站下他时,宋知竺弯腰从他腋下钻了出去。急的他心痒痒。

        她把缠绕在腿上的红色纱布拆下来扔给姜余槐,羞怯的说:“请陛下蒙上眼睛,如果抓到妾身,妾身任由你处置。”

        可姜余槐心急如焚,接过红纱撕成两半,趁她征楞的时候一把抱起她摔在床上。宋知竺被他压得喘不来气。惊慌之下张嘴咬住了他的耳朵。

        “贱人!”姜余槐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一巴掌使了狠力,她的半边脸瞬间浮肿起来。

        “殿下,可以动手了吗?”沈尧见那丫头被打,不忍再看她受欺负。江邧止拦住他,“再等等。”林川听到屋内动静,慢慢靠近厢房门,只要江邧止一声令下他就立马冲进去救宋知竺。

        姜余槐恼羞成怒,大手粗暴的撕开她单薄的红纱。急不可耐的吻上她的脖颈,宋知竺拼命挣扎抬眼看见江邧止等人在屋顶上方,猛地想起自己的首要任务,她逼迫自己放松下来。

        姜余槐以为她屈服了,于是放松了警惕,上下其手抚摸她稚嫩的身体。他的手每触到自己的一处肌肤时,她浑身的汗毛都在战栗,宋知竺强忍这种恶心的感觉,双手探向枕下。

        “贱人,说,你是谁派来的!”姜余槐擒住她的双手用力一拧,疼的她眼泪都掉出来了,她仿佛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宋知竺死咬着牙不吭声,姜余槐面色狰狞的说:“等我享用完后再将你千刀万剐。”

        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姜余槐还没反应过来就晕死了过去。

        林川脱下外袍把宋知竺裸露的肌肤遮盖住,她手腕骨头错位动弹不得。他只好闭着眼亲手给她穿好衣袍。

        江邧止掀开枕头,果然下面放着一本账簿。

        巨大的声响把护卫都引了过来,沈尧在屋顶上看到成群结队的护卫,急忙朝他们喊道:“迷药只能维持半个时辰,我们身份现在不宜暴露,快从后院撤离。”

        回到客栈后,江邧止收好账簿去马厩把几人的马都牵了过来。“姜余槐醒来后必定要封锁整个靖州找账簿,到时候再走就来不及了。”

        林川把宋知竺抱上马后随即坐在她身后,身子微弓与她保持一拳的距离。

        江邧止和沈尧早已远他几里路,但马颠簸的幅度过大会牵扯到宋知竺的伤处,他只好放慢了速度。

        “我没完成任务。”宋知竺的声音带着些哭腔,夹杂着受辱的委屈还有这次行动的挫败感。她倒是不怕疼,可这点小事她都没做好,以后怎么征战四方为靖州的百姓造福。

        “你已经很厉害了,没有被吓到大喊大叫。像你这般大的女子,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林川的话平复了她内心的所有委屈。

        林川是发自肺腑说出的这句话,千金小姐见多了,像宋知竺这般胆大无畏的女子的确让他心生震撼。说不定,以后她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女将军。

        半路上正巧遇到匆匆赶来的李琰。“殿下!大将军!”

        沈尧与他说了今晚在衙邸发生的所有事,说到宋知竺时,李琰不由得敬佩她这等勇气。江邧止问起逃难的靖州百姓,宋知竺竖起耳朵仔细听关于栗婆婆她们现在的情况。

        李琰说:“已经安顿在柳家镇,在那里她们可以用自己的劳动换取食物。我与舍妹送了些衣物和粮食还有些碎银。殿下不用担心。”

        “嗯。”

        赶回盛都时天色微亮,江邧止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拿着账簿进宫去了天承殿。

        “陛下,誉王殿下来跟您请安。”

        “让他进来。”

        宫女服侍庆嘉帝穿戴朝服,听到誉王殿下来了,一个个心神荡漾。

        祁戍最年轻的百战胜王,面如冠玉,智勇双全。如今尚未婚娶,就连烁王都已纳了妾,他却连个妾室都没纳。

        “参见誉王殿下。”宫女们不敢直视于他,只会在行礼时偷看几眼。

        “都先退下去。”

        “是,殿下。”

        宁宥全是庆嘉帝身边最有权利的宦官,他懂得察言观色,当下立即屏退所有宫人在殿外候着。

        “儿臣给父王请安。”

        “起来吧。有何事这么急着来见朕?”庆嘉帝看他着装未换朝服,心里猜测是有要事禀报。他一向沉稳不会如此不知礼数。

        江邧止呈上账簿,庆嘉帝翻阅几页,皱眉问:“靖州衙门的账簿?”

        江邧止面色凝重的反问庆嘉帝,“不错,父王,靖州饥荒严重,你可有所耳闻?”

        庆嘉帝显然不知晓,又翻阅了几页,账簿记载了各种来路的外银,每天都有不少银子进账。

        这个账簿和他之前命人查看的账簿完全不同,庆嘉帝把账簿重重的摔在桌上。“姜余槐好大的胆子!”

        江邧止接着说道:“账簿每一笔进账的钱都是用国库颁发的粮食换来的,这些只是姜余槐贪污的冰山一角。更胆大妄为的是他擅自与辽国做交易,贩卖女人换取钱财兵力,妄想攻打炤国当一方小皇帝。”

        “放肆!”庆嘉帝勃然大怒,旒冕的垂珠在激动之下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父王,姜余槐贪污钱财导致靖州饥荒饿死百姓。此罪当诛。”江邧止把最后四个字说的尤为声重。

        庆嘉帝捏着发疼的眉心,“姜家是开国元老,姜余槐乃姜国公的长孙。邧止,不单单是靖州,还牵扯朝中。”

        江邧止嗤之以鼻:“若不惩戒,助长姜家气焰。靖州饿死的百姓,该当如何?往后的江山莫不是要让姜家做主?!父王,功高盖主,只有将他从高处拉下来,他才会学着收敛。”

        “邧止,你想的过于简单。祁戍表面盛世繁华,实则内外为患。对祁戍虎视眈眈的不止是辽国,朝中一旦生变,便会国破家亡。”庆嘉帝早想惩治姜家,奈何如今局势有变。他只能忍气吞声,等待时机。

        江邧止此刻才明白庆嘉帝为何对姜家一再容忍,深思熟虑片刻只说了句:“若让他安然无事,难以平息靖州亡灵和万千子民的怒火。”


  (https://www.biqukk.cc/12516_12516427/21344875.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kk.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k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