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6）
“砰～”明姝将上前的两个内侍踹翻在地。
听着动静门外的士兵靠近。
“兖王手下的兵，荣妃还真是好大的手笔。”明姝掏出袖中的匕首，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挟持住荣妃。
“手中的兵器都放下。”手中有了人质，门外的士兵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许放。”荣妃知道，现在她处于被动，但她要为自己妹妹报仇。
“荣妃若是不能出现，兖王下一步怕是不敢轻举妄动吧。”兖王带兵入宫，想要夺位，就得防着武官带兵救驾，这里的家眷是牵制他们的人质。
看着荣妃颈间出血，几个士兵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佩剑。
明姝身边的女使，将佩剑一一接过，在明姝的试一下将他们绑在一起，嘴也被堵上。
“荣妃娘娘，就是造反也该选个聪明的人。”荣妃毕竟是官家的贵妃，明姝只是将她打晕绑了起来。
“叛军入宫，哪里都不安全，诸位娘子不妨先在此等着，进宫之前我同祁王府递了信，我若未归祁王府知晓兖王谋逆，必寻援军，在此之前我的女使会尽力护住诸位。”明姝将衣袖束起，好似眼下的叛乱就如同平日里家中发生的小打小闹一番。
明姝的话让众女眷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些许，只是…
“姝姐儿，你要去哪？”平宁郡主见明姝打开房门，一下子再也顾不得什么，急忙喊着“外面危险。”
“母亲，如今官家的安危还不知如何，我的去看看。”明姝回头看着平宁郡主，“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您和诸位娘子莫要随意离开。”
明姝笑了笑，拿起手中的佩剑走了出去，这一刻平宁郡主觉得这样的明姝熟悉且又陌生。
兖王这一次做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宫内四处都是尸体，这些逆贼更是将宫内拉入廊下行着苟且之事，明姝救的了一个，两个，救不了所有人，此刻他只盼着明瑾能早些得知宫内的情况去寻援军。
“明兰，你怎么在这？”明姝避着叛军，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竟发现穿着内侍服装的明兰从狗洞中钻出。
明兰也是运气不好，头一次进宫探望父亲兄长便遇上了这样的事。
“谁？”听着从狗洞中传出奚奚碎碎的声音，明姝的剑指向那里，只要情形不对，明姝便能将来人立斩洞口。
“我是福宁殿的宫女。”感受到剑上的凉意，来人急忙报上身份。
“官家现在可是在福宁殿内？”明姝将小宫女拉出，细细询问着“官家可还安好？”
“我离开福宁殿的时候，叛军闯了进去，官家…”小宫女认识明姝，她握紧手中的东西“官家写了血诏，派我送去禹州。”
禹州？赵宗全的地界，明姝当下明白了仁宗的想法，护着小宫女和明兰二人抵达去往宫外的洞口。
“出去之后往西南方向一直走，若不是禹州官兵万不可交出血诏和兵符。”明姝嘱托着小宫女和明兰，“若是在城内实在逃不出去，想法子去祁王府或者靖国公府，他们会帮忙的。”
靖国公府女眷并未前来，如今外面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为了以防万一兖王的人在靖国公和祁王府附近有眼线，明姝并未建议她们直接前去。
“郡主，你不和我们一起吗？”明兰看着明姝，未曾料想她不一同逃出去。
“在那里的不止是官家，还是我的伯父”明姝将明兰推了推“快些走吧。”
明兰和小宫女离开后发生了什么明姝不知道，但她等来的援军除了赵宗全还有赵明笙。
发起宫变得来的皇位总是不牢靠的，只要姓赵就能推翻，兖王带着叛军包围了福宁殿，想要逼仁宗写下传位诏书。
赵明笙和赵宗全的人杀了进来，兖王连忙拿着仁宗做人质，可他连门都没来的及跨出，就被两支从不同方向的箭射死。
“哥哥。”明姝握着弓箭，一身兖王叛军的盔甲跑向赵明笙。
送走明兰她们后，明姝没选择硬闯福宁殿，毕竟她也不个傻的，只要仁宗没写诏书，兖王便不会动手，她一个人哪里打的过这么多人，于是她扒下一个叛军的盔甲，在附近等了许久。
“没事了。”赵明笙蹭了蹭明姝脸上的灰，笑着看着她，明姝也笑了笑，终于结束了。
一夜惊险，太医为仁宗诊过脉后，仁宗又同赵宗全和顾廷烨聊了许些。
“你们和祁王是在城外遇上的？”赵明笙腿疾似是好了，仁宗听着赵宗全的描述好似在思虑着什么“明瑾报的信？”
“进宫前，我同府里传了信，今日会回去，平日里伯父和娘娘留我在宫里也会传话回去，阿瑾怕是打听到了什么。”明姝端着手中的药往凉里扇风。
“兖王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刺杀竟成了你们平乱的关键。”仁宗也不由得感叹恶人自有恶报。
“明笙，你想坐这个位置吗？”仁宗遣散了旁人，整个宫殿除了皇后，只剩下明姝兄妹。
“您才是官家。”明笙的回答棱角可磨。
“你们父亲与朕是亲兄弟，你们与朕是亲人，比起别的旁支，朕更属意你。”仁宗强撑着从床上站起。
“您不是血诏立了赵宗全。”明姝把话说了出来“来之前我碰上了那位送信的宫女。”
“可是赵宗全没有见到血诏。”仁宗提起笔，写下空出名字的诏书“安阳兵壮，祁王身体健全，日后无论是谁登基，都会成为心腹之患。”
“我若应下，谁去镇守安阳。”明笙看着身边的明姝，提出了自己最后的顾虑。
“明瑾已经长大了，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上了战场。”仁宗话里的意思已经挑明，安阳依旧是他们祁王府的地盘，只要明笙同意，明瑾便是下一个祁王。
“朕活不久了。”仁宗瘫在椅子上“朕只有一个要求，你要好好奉养皇后。”
仁宗盖玺印，在明姝兄妹离开的时候提了一句“若是阿姝是个男儿便好了。”
出宫门的路上，明笙将一团东西塞在明姝手中。
“血诏？”明姝捂着嘴，看着明笙低声说着“你拦下了诏书。”
“来的路上，碰上了送信的人，她受了重伤，临死前将诏书送到了我的手里。”明笙拍了拍明姝的脑袋。
“方才你是故意的。”明姝垂眸，从明瑾手上接过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布料。
“哥哥不会让你受委屈。”明笙揣起明姝的手“你回不了安阳，那我便回汴京，有哥哥在，总不会让旁人再欺负你。”
“大哥，阿姐。”明瑾远远看到明姝明笙并肩出来，挥着手喊着。
听着动静，祁王府旁边的马车也探出了头。
“你怎么来了？”明姝看着本该在府里的齐衡，又惊又喜。
“我来接你和母亲回家。”听闻叛乱的时候齐衡便往宫内的方向来了，只不过半路上被明瑾绑回了祁王府。叛乱平息，祁王府自然得到了消息，于是明瑾和齐衡便在宫门口等候。
“母亲白日里受了惊吓，可还好？”明姝和齐衡交谈着，得知平宁郡主没什么事，现下在马车上睡着了，心中的气也舒了出去。
“哥哥，这是我夫君，齐衡。”明姝感受到明笙打量的目光，连忙为二人介绍些“元若，这是我大哥，赵明笙。”
齐衡好声好气打着招呼，明笙也给明姝面子。天色也不早了，明笙把明姝赶上马车，目送离开才拉着明瑾回府。
顾廷烨作为救了官家的人，被封了好大的赏赐，留在了汴京；赵宗全父子封功行赏后回到了禹州；赵明笙被册封成了太子，赵明瑾继承祁王府王位。
官家终是没熬过这个冬天，赵明笙侍疾，送走了仁宗，登上了那个让二王争抢的位置。
新皇登基，开设恩科，齐衡无需再等一年。
“过了元宵便要科考了，到时候我这护膝也该缝好了。”明姝坐在书房里，见齐衡望向窗外舒缓眼睛，这才放下手里的活和他搭着话。
“那我先在这里谢过娘子的好意。”元若的话说的客气，语气却十分自然。
二人成婚也有小半年，先前本就算得上相敬如宾，经历一场宫变后，夫妻关系有所提升。尤其通知开设恩科后，明姝便日日陪着齐衡扎进书房，齐衡读书时，明姝便临摹字画，齐衡休息时，明姝便同他说着策论与其他。
明姝不似寻常闺阁女子，她的所说所想往往让齐衡茅塞顿开。
共同语言有，互相尊重有，这样的两个人日日在一起，多少会生出些情意。
明姝和齐衡二人的情况平宁郡主也看在眼里。若说她还有什么不满，便是缺个可以逗弄的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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