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渐入佳境
金小欢从屋外走进来，噗嗵跪在地上：“恭贺公主殿下新婚之喜——”
铃铃公主愣愣地看着她：“你！你！你真是……是……女的？”
金小欢呵呵一笑：“如假包换——公主殿下。”
金小欢揭下面具，摘下帽子，抹去假喉，将箍着前半边头的假头皮扯下，轻轻一甩头，一头乌如梦如幻四散飞扬……霎时一个顽皮可爱、美艳四射的金小欢跪在铃铃公主面前……
铃铃公主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个粉妆玉琢古灵精怪的金小欢：“这……这怎么可能？！”
金小欢嘻嘻笑道：“一切皆有可能——公主殿下。”
“你！你敢耍我！我杀了你——”铃铃公主唰地举起宝剑！
金小乐大惊：“殿下不可！公主饶命——”
“你敢杀你老公——”金小欢只是顽皮地笑着，不躲不闪，还跟铃铃公主卖着萌……
铃铃公主怒道：“你！还敢戏弄于我！还敢称我老公……”
金小欢笑道：“——的亲妹子——是你亲老公的亲妹子哟——”
“金小欢！你！你气死我啦——”铃铃公主惊怒交加，宝剑唰地驾到金小欢的脖子上……
金小乐噗嗵跪在金小欢身边：“别杀她！要杀就杀我吧——”
金小欢看着铃铃公主，格格一笑：“你舍得杀我吗？”
铃铃公主娇躯一颤，一时竟痴了……
往事一幕幕竟是如此清晰地闪现在眼前……
南营子大街。豆腐脑摊。
状元郎的欢乐队伍热热闹闹从摊前涌过……
疤脸女孩着急道：“小顶针，我看不见！我看不见呀……”
兔唇女孩一跃跳上了桌子：“把手伸给我！我拉你上来！”
疤脸女孩伸出手，兔唇女孩往上一拉，两人一齐站上桌面望着跨马游街的状元郎，又是尖叫，又是拍手……
兔唇女孩尖叫着：“公……小姐，状元郎是不是好漂亮啊？”
疤脸女孩痴痴地看着金小欢，喃喃道：“今日方知什么叫……一见倾情！”
兔唇女孩困惑道：“一见倾情……他？状元郎？！”
疤脸女孩兴奋地喊着：“就是他！我——爱——上——他——啦——！”
承德府。大堂上。
贞贞望着燕小山，目光柔情似水……
“好汉子！你不怕你家老爷杀你的头，杀你妻小，杀你爹娘吗？”
“我不怕！我，燕小山，男，26岁，因为家贫，尚未娶妻；我是个孤儿，家中只有一个8o岁的老奶奶……”
“你叫什么？”
“我叫燕小山。”
“燕小山，如果我不是一个**，如果你不嫌我长得胖，不嫌我长得不漂亮……我，我不嫌你家贫，我愿意给你当老婆……”
燕小山激动不已：“就在这大堂之上，我眼见多少人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人性丧尽！像贞贞姑娘这样，正气凛然，有情有义，一腔热血，甘愿为知己为朋友赴汤蹈火视死如归的人——胜过多少丈夫须眉！在贞贞姑娘面前，我燕小山算得了什么？！我又有什么资格嫌弃姑娘？若此次能托徐姑娘在天芳灵保佑你我二人大难不死，若贞贞姑娘不嫌弃燕小山家贫檐矮，我燕小山愿当着公主殿下、新科状元、各位大人和陪审团的所有成员的面向你求婚——”
燕小山突然单膝跪在贞贞面前，手抚心口说道：“苍天在上，今有我燕小山在此向李贞贞正式求婚。如果我二人能活着出去，我愿娶贞贞姑娘为妻——我愿与她恩爱一生，白头偕老！李贞贞，你愿意嫁给我吗？”
大堂上的人都屏息看着贞贞……
贞贞一时似乎被幸福撞懵了，只是傻傻地看着燕小山……
赛飞燕着急了：“喂，人家向你求婚哪——你倒是愿不愿意啊？”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我愿意为你做饭，洗衣服，侍候你一辈子！我愿意为你生一大堆孩子，孝敬奶奶，一家人一起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贞贞像是突然从梦中醒来，激动地扑到燕小山的怀里……然后，咧开大嘴喇叭一般开心地放声大哭！
金小欢毫不顾忌地鼓起掌来：“好！好哇！”
铃铃公主拍着手说道：“我愿为你俩证婚——到时可别忘了请我去喝杯喜酒啊！”
燕小山与贞贞双双跪下给铃铃公主磕头：“谢公主殿下！”
铃铃公主亲切地看着二人：“起来吧！快起来吧……”
贞贞与燕小山相携而起……
铃铃公主泪花闪闪，扭过头来，深情地望着金小欢，眼里充满鼓励与渴望：“你看看人家……唉！”
金小欢莫名其妙：“公主殿下为什么叹气？”
铃铃公主羞达达地垂下了头，深情款款地说：“大堂淫威之下，敢订终身之盟；虎狼刑具之前，缔结百年之好——真是一往情深！令人羡慕！”
金小欢一愣，随即醒悟，微微一笑，附在铃铃公主耳边轻轻说道：“公主若不嫌，金小乐愿与铃铃公主缔结百年之好！”
……
铃铃公主娇躯一颤：“你！你此话当真？！”
“公主殿下愿意吗？”
“我……我愿意！”
金小欢狡黠地一笑：“老天爷可听见了哦！还有大堂上这么多人皆为证人:公主殿下答应了金小乐的求婚——愿意嫁给金小乐！公主金枝玉叶，可不能反悔哟！”
铃铃公主羞涩地说：“人家喜欢还来不及呢……哪个反悔是小狗狗！”
金小欢起哄道：“小猪猪！”
“小毛驴！”
“大耗子！”
“大马猴！”
金小欢讨饶道：“好好好！你爱什么就什么吧——反正不许反悔了哦！你可记清楚啊，今日与你私订终身的是金小乐！不是金小欢！”
铃铃公主小声娇笑道：“当然是金小乐！金小欢是谁？”
金小欢支吾道：“想必是与金小乐有点儿关系的，不是他大妹子，就是他小妹子……总之七大姑八大姨的沾亲带故呗……没准儿是你小姑子也说不定哦。”
“好复杂哟。反正是亲戚对不对？那她以后就是皇亲国戚啦！”
“那可不，以后还得请公主殿下多关照哦……”
承德府。婚礼上。
和珅一拍脑门：“好！那就接着爱情表白——这回轮到额驸啦——额驸，请你说说吧！”
金小欢开门见山：“好！我说——我跟公主殿下是一见钟情！”
掌声，喝彩声，欢呼声，口哨声……
铃铃公主深情地拉起金小欢的手。
金小欢道：“是在那次汤知府欲嫁祸于人，把他儿子的杀人罪栽赃在一个与我同名的苏州举子金小乐头上——就在汤知府将这个可怜的冤枉的无辜的替罪羊推上行刑台执行死刑的时候，就在刽子手的屠刀高高举起就要一刀砍下的时候……铃铃公主犹如天女一般降临法场行刑台，娇声喝道‘刀下留人！’并高高举起了公主金牌……”
众人凝神静听。
铃铃公主更加拉紧了额驸的手。
“剩下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由于铃铃公主这一壮举，不但救下了那个无辜的人，而且挖出了汤清廉这个大贪官，为承德百姓铲除了这个大坏蛋！”
众人一齐热烈鼓掌。
“从那次起，我金小乐就暗恋上了铃铃公主！并且爱得死去活来！我金小乐在心里誓，如果今生不能娶到铃铃公主——我宁愿一辈子当和尚！”
众人一齐欢呼鼓掌！
铃铃公主感动地拉着金小欢的手：“额驸，你为什么要暗恋——为什么不跟我明说呢？”
金小欢笑道：“嘿嘿。小生岂敢？那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
众人都善意地笑起来……
金小乐在一边听着不是滋味了，使劲儿咳嗽表示抗议。
铃铃公主笑道“额驸，你太谦虚了——你不是癞蛤蟆，你是大熊猫！”
金小欢卖萌道：“媳妇儿，我怎么又成了大熊猫啦？”
铃铃公主一挑拇指赞道：“你在那么多考生中蟾宫折桂，当上状元郎——那不就像大熊猫一样珍贵嘛！”
和珅咳嗽一声：“嗯嗯，天鹅与大熊猫注意啦——婚礼进行第三项：谢皇恩！先，面对避暑山庄方向——给皇上磕头！”
金小欢拉着铃铃公主，撩衣跪地，面向避暑山庄方向，双双磕下头去。
“给先皇、太后磕头——”
二人又开始磕头。
“夫妻对拜！”
金小欢与铃铃公主转换方向，二人对拜。
和珅喜洋洋宣布道：“夫妻对拜完毕。……现在我宣布：大清铃铃固伦公主与新科状元、热河知府金小乐，二人已喜结伉俪，成为合法夫妻！下面，就请大家就坐，吃喜宴——喝喜酒——”
众人欢天喜地，纷纷入席落座，欢声笑语，酒香四溢……
……
和珅高高举起酒杯：“第三杯——祝公主殿下与额驸花好月圆！百年好合！”
众人第三次举杯：“祝公主殿下与额驸花好月圆！百年好合！”
……
宝剑哐啷扔到地上！
铃铃公主一震，犹如从梦中惊醒，手指金小欢，声音幽怨充满委屈：“你！你……你骗得我好苦啊！”说着，两行晶莹的泪珠儿噗噜噜地滚了出来……
金小欢也感到有些内疚：“嫂子莫哭，这大喜的日子……”
金小乐书呆气十足道：“没事儿。她这是喜极而泣。”
铃铃公主又被金小乐逗得噗哧乐了：“啊呸！你兄妹俩合伙算计我！我……我还喜极而泣？我泣个屁！”
金小乐提醒道：“公主殿下要注意身份，说话不可带脏字……”
铃铃公主哭笑不得：“我……我还没承认是你的……什么，你竟敢来管我？！我……我还是得杀了你！”
说着又一把抓起宝剑，虚张声势地假意一剑砍下……
金小欢伸指轻轻一点，公主就僵在那里了。
“别玩儿了。公主嫂子，你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是跟你皇哥哥学的吧？”
铃铃公主大眼睛眨了眨，颇为惊讶，好像是说你怎么知道？
金小欢不屑道：“你皇哥哥也不过就是三脚猫的功夫，轮到你呀，显然那就得是七脚猫、八脚猫啦……所以，你就甭跟我玩这个啦！乖着点儿——听明白了吗？！”
金小乐心疼了：“小欢，不许对公主殿下无礼！快放开她！”
金小欢哈哈一笑：“看，有人心疼了吧？要不怎么说呢——这不是一家人，她就不进一家门嘛。”
说着，轻轻一拂，铃铃公主便恢复了自由，但刚一能动，又哇一声哭了……
金小欢笑道：“这是怎么说说的？好好的怎么又哭啦？”
金小乐不满地说：“还问！还不是因为你欺负了人家呗……”
铃铃公主在一边含泪点头，真个是梨花带雨，千娇百媚……
金小欢假意恼道：“哥，你这是典型的见色忘义！得，你们的事儿我不管啦……”
金小乐一听傻了眼：“那可不行！你不管哪成——你可不能把我们扔在这儿不管！”
金小欢又调皮地一笑：“嘿嘿。就是。你们俩的事儿——没有我这小红娘哪儿能行？公主殿下您快请坐。哎我说公主嫂子，你对咱哥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铃铃公主看了一眼金小乐，不说话……但剑是不敢再摸了。
金小欢笑道：“你看咱哥——那真个是玉树临风耶……那真个是貌比潘安耶……那真个是人中龙凤耶……”
铃铃公主小嘴儿一嘟：“好啦好啦，别王婆卖瓜，推销你哥啦……”
“公主嫂子，你跟咱哥成了婚，咱不还是一家人嘛，我虽不是你的金郎，可还是你的小姑子呀……”
“可……可……可你骗……骗得人家好苦耶！”
“公主嫂子差矣，你好好想想，咱们刚认识的第二天，就是那次在大堂上，我替咱哥与你缘定三生之时，我是不是就告诉过你，与你缔结百年之好的是金小乐，而金小欢是你的小姑子呀？”
公主点了点头：“嗯，是……你好像是这么说的……”
“所以，我没骗你吧？我是你的小红娘哟！嘻嘻，公主嫂子还没给我红包哪……”
“哼！你还想红包？你……你浪费了人家多少感情啊……再，再说啦，就算你是我小姑子，可我还有什么脸儿见你呀……你、你把我骗得像个小傻子一样……”
金小欢一乐：“公主嫂子，你刚才说就算我是你小姑子——这就是说，你已经同意嫁给我哥了对不对？”
铃铃公主脸儿一红：“我……我不过是爱屋及乌而已。”
金小乐书呆气儿又上来了：“对不起——我金小乐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金小欢揶揄道：“得了吧你，书呆哥哥，是你说的不？铃铃公主就是个小疯子你也爱她！就是个要饭的你也爱她！只要能娶到铃铃公主掉脑袋你都乐意……这会儿你又装什么清高？！”
金小乐脸儿一红，不出声了。
铃铃公主一怔：“他……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金小欢：“还有更重口味的呢？公主殿下是否要听？”
铃铃公主好奇道：“要听。”
金小欢：“哥哥说，不论你是要饭的，还是披头散的小疯子，他都爱你，还会为你端屎接尿，为你拭去哈喇子口水大粘痰……哦耶够恶心的了吧？”
铃铃公主的泪水又无声地淌了下来：“我……我……我好感动哦……”
金小欢正要说什么，耳中突然嘤的一声传来赛飞燕的密语传音：“小师妹，情况怎样？要不要大师姐进去救驾？”
金小欢笑道：“大师姐，正渐入佳境，不劳大驾了。”
金小欢耳朵里蚊鸣般响了一声，声音消失了。
“小姑子，你在和谁讲话？”
“公主嫂嫂，我是在和我大师姐讲话。”
铃铃公主茫然四顾：“你大师姐在哪里？”
“我大师姐是用她本派密语传音的独门绝技跟我说话——你们听不到的。”
“那你能跟她说话，你也会这门绝技呗？”
“我不会。我正在跟她学。”
“你不会？那她怎么听到你的话呢？”
“公主嫂子果然冰雪聪明，句句问到点子上。密语传音——不但能把她的话送进我的耳朵里，也能把我的话带回去。”
“呀！真好玩儿。你跟大师姐说说，让她也教教我行吗？”
“当然行啦。公主嫂子学会了这门绝活儿，随时可以和咱大哥说悄悄话儿啦。”
铃铃公主瞥了一眼金小乐：“谁和他说——谁认识他是谁呀？”
“公主嫂子这话儿说得可就不大对了吧？这小姑子你都叫了半天了——那不就是承认你是我嫂子了么——不就是承认你是我哥的媳妇儿了么！”
铃铃公主一声叹息：“唉，这心里终究是有点儿不平衡呀……”
金小乐脸上一怔。
金小欢好奇道：“公主小嫂子有什么不平衡呀？”
铃铃公主郁闷道：“从一开始，你兄妹俩就做扣儿唬弄我，给我下套儿——我就像个傻狍子似的咕咚一声掉进你兄妹俩为我挖下的陷阱里——你说，从始至终我就像个小傻瓜一样被你们骗来骗去……小姑子，你说我这心里能舒服吗？”
金小欢噗哧一笑：“就为这个呀？”
“就这个——让我心里郁闷呀。”
“公主嫂嫂，其实你有句话说得不对——”
“我哪句话说得不对呀？难道我冤枉了你哥儿俩不成？”
金小欢：“公主嫂嫂，你说我兄妹俩从一开始就做扣儿唬弄你，给你下套儿——这实在是冤枉啊！”
“有何冤枉？”
“公主嫂子……”
“你可以把公主二字儿去掉了——烦不烦啊？”
金小欢对金小乐眨了眨眼，哥儿俩相视一笑。
“嘿嘿。嫂子你好好想想啊……是不是在刑场上救我哥的时候你先对我一见钟情啊？”
铃铃公主莞尔一笑：“比那还早——是你跨马游街的时候，我和小顶针站在路边豆腐脑摊儿的桌子上时，我就一眼爱上你啦……”
“哦耶小嫂子你太可爱了，天真活泼，冰雪聪明……你，你是个天使哎……”
“行啦，别夸我啦，你还没解释完哪！”
“还用解释吗？刚才小嫂子你都不打自招了，是你一见钟情在先，我哥一往情深在后——所以，公主嫂嫂说我哥儿俩从一开始就做扣儿唬弄你给你下套儿——岂不是天大的冤枉吗？”
铃铃公主想了想：“嗯，照你这么说，我那么说是有点儿冤枉了你哥儿俩……”
“总之，你对我哥——有救命之恩；我哥对你——也是非你不娶；老天爷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展到这一步儿，只能说是造化弄人，缘分使然，有缘千里一线牵哟！如果要说做扣儿，那也只能说是那个月下老人在为你和我哥做扣儿——那个扣儿就是他手里的那根红丝线儿，把你的小香脚丫和我哥的臭脚丫子拴在了一起，并系上了个死扣儿，谁也解不开喽……”
铃铃公主大惊：“你哥哥他——真的是臭脚丫子吗？”
“嘻嘻。逗你玩儿呢。我哥他是读书人耶，还擦德隆香水哩。往后你不嫌他有洁癖就阿弥陀佛喽……”
铃铃公主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儿。
“要说骗嘛，也只能说骗了你皇哥哥和皇额娘——可小嫂子你不至于跑你皇哥哥那儿告一小刁状——把我们哥儿俩推出去砍了脑袋吧？”
“嘁！我说小姑子是你遭驴踢啦还是我脑积水呀？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铃铃固伦公主嫁给了新科状元金小乐——杀了他你想让我当小寡妇呀？我才没那么傻呢！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你们俩的脑袋就会在脖子上长得牢牢的！而且，我还会求我皇哥哥，给臭脚丫子升官儿呢……”
金小乐哈哈大笑。
“瞧，公主小嫂子现在已经知道胳膊肘儿往外拐了……”
“有没有搞错哟——小姑子？这是往外拐吗？这是赤裸裸的往里拐！”
“哦，对对，往里拐，往里拐……哎哟喂！这是你们的洞房耶！我这个外人儿总在这儿胡说八道恐怕有些儿童不宜哎……好吧！小姑子宣布：婚礼继续进行——下一项：合卺礼！哥，小嫂子，请继续吧！请！请请！”
铃铃公主看了一眼金小乐，突然脸儿飞红，娇羞无限……
“哈，此时再不退场我可真是遭驴踢了……”
金小欢笑了一声，戴上狐狸面具，转身笑着跑出洞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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