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亮剑苏州
索府。英雄厅。
巩啸天及众豪杰围在花水红身旁，紧张地听她讲述……
巩啸天着急道：“我哥哥怎么样了？花小舵主你快说，那王升王大人跳上行刑台便又怎样？”
花水红笑道：“刚才不都跟你说了么，你哥哥没事儿……啊，那天生的事情，这会儿想起来我还是激动不已呀……那一天，好像苏州城的节日啊……”
花水红讲的故事之七——
王升一跳上行刑台，四边的清兵立刻如临大敌，刽子手的大刀停在半空，不敢落下……
“开斩！”黄知府气急败坏地叫道，“先把姓巩的脑袋砍下来！难道你们俩不想要脑袋了吗？！”
刽子手的大刀又在阳光下寒光闪闪地举起……
王升大叫：“圣喻——刀下留人！”
王升往台中央一站，渊渟岳峙，正气浩然。
黄知府：“你？！你是什么人？圣谕何在？”
王升：“圣谕——马上就到！”
黄知府冷笑一声：“那就是说，你根本没有什么圣谕！扰乱法场，劫持死囚，立斩无赦！来人哪——”
“有！”众衙役虎狼般吼了一声！
“将这目无大清国法狗胆包天的劫法场者与我拿下——与巩云天一起就地正法！”
“是！”
众清兵冲过来就要擒拿王升……
王升侍卫一看不妙，一起跳上刑台，护在王升身边。
侍卫长大喝道：“苏州知府不得无礼！王升王大人是皇上钦点四品巡抚——奉旨查处各地贪赃枉法横征暴敛鱼肉百姓草菅人命倒行逆施的贪官污吏土豪恶霸！”
“王升？！”黄知府一怔，回头与师爷嘀咕道：“倒是听说有这么一码子事儿。”
师爷拈须看着王升，目露凶光，恶狠狠小声道：“大人，那就是说大事不好！今日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他若真是王升，今日你便死定了！因此，大人，我看圣谕此刻似乎不在他手中，机会稍纵即逝！大人应立刻将他一干人等以劫法场罪名当场诛之！稍一迟疑，便是你我灭顶之灾！”
“好！一不做，二不休！”黄知府满面狰狞逼视王升，“既说有圣谕，何不出示下官验看？！”
王升呵呵冷笑。
黄知府大叫道：“来人哪！将这一干劫法场人犯给我一起拿下！就地正法！”
众清兵应一声，就要冲上拿人……
花水红讲的故事之八——
台下，花满天对手下众豪杰：“弟兄们，与我并肩子……”
又是“上”字儿还没出口，只听有人大叫道：
“圣谕到——”
“八府巡按祝青山大人到——”
人群闪开，八府巡按祝青山坐着大轿，排着仪仗，带领大队人马从人群闪开的大道上开过来……
花水红讲的故事之九——
祝青山走上监斩台，请出圣谕，大声念道：“圣谕：王升代朕巡视，凡我大清所属疆土各级官员见谕如见朕躬！所有事宜，均可全权处理。大小官员及各级军队，见谕听调！钦赐尚方宝剑可行先斩后奏之特权！钦此！”
黄知府立刻哆嗦成一个蛋，颤巍巍跪在圣谕前。
“完啦——”师爷一声叹息脚底抹油就要开溜。
王升喝道：“师爷哪里走？与我拿下！”
立刻冲上四个祝青山的清兵将师爷擒住，将其按跪在黄知府身边。
祝青山下令：“将法场全部围了！听候王大人落！”
八府巡按的部队立刻跑步将法场围了起来。
祝青山对王升一揖：“王大人请了！”
王升回揖道：“祝大人请了！祝大人来的及时，救了王升一命！”
祝青山：“王大人客气了。圣谕在身——谁敢动你！”
台下百姓群情激奋，声讨黄知府，为巩云天鸣冤——
“严惩黄士弟！”
“黄士弟恶贯满盈，死有余辜！”
“巩云天冤枉啊——”
“杀了黄士弟——为民除害！”
“黄士弟不除，苏州天不晴！”
“巩云天无罪——”
“贪官不除，百姓不服！”
……
王升看着台下山呼海啸般的人群，看了一眼祝青山：“祝大人，此情此景，您都看见啦——”
祝青山看着台下万人攒动的激愤场面，感慨万千：“王大人，我都看见啦……”
“祝大人，您看怎么办哪？”
“王大人，本官听您的调遣！”
王升毅然决然道：“如此——那兄弟就不客气啦！”
祝青山恭敬道：“王大人请！”
索府。英雄厅。
众豪杰围在花水红身边，泪光闪烁，群情激奋……
“花小舵主，那王升怎么处置黄知府的？”
“杀没杀黄士弟？”
“巩进士怎样了？”
……
花水红敲着桌子笑道：“你们听我讲，别老打岔行不行？”
“好，那你快讲！”
花水红的声音变成了画面——
花水红讲的故事之十——
苏州。法场。
王升走到行刑台前，冲着台下围得人山人海激动不已的人群团团做了一圈揖，大声说道：“苏州的老少爷们，父老乡亲们——我叫王升，钦赐四品巡抚，当今圣上万岁爷乾隆皇帝特命我替朝廷巡视全国各地——我是奉旨专门查处各地贪赃枉法横征暴敛鱼肉百姓草菅人命倒行逆施的贪官污吏土豪恶霸！我这里有皇上钦赐的尚方宝剑，我手里有皇上赐我的先斩后奏的特权！因此，请你们放心，今天的事儿，我王升管定啦！我替皇上在这里向苏州的百姓表个态，今天一定要还给大家一个公道！还苏州一个晴朗的天！”
台下群情激奋，人头攒动，人群纷纷向台前涌动……
“王大人，请你为苏州百姓做主啊……”
“巩云天为民请命，没罪有功！”
“黄知府罪恶滔天，死有余辜！”
“黄知府该死！巩云天无罪！”
“黄士弟罪该万死！”
“黄士弟不除，苏州天不晴！”
……
王升双手向下压了压，大声道：“苏州百姓们！我请大家推举四位会写字的人，据实记录；然后，大家有冤鸣冤，有苦诉苦，签字画押——咱们就在这里，天地为堂，开庭审案！你们说好不好？”
“好！”台下震天价叫了一声好！
立刻，台上摆了四张桌子，下边百姓推举出四位老者，坐在桌前，有人备好笔墨纸砚。
王升道：“现在有冤鸣冤，有怨诉怨……本官与八府巡按祝青山祝大人一起坐堂！”
王升与祝青山坐在桌后。
“我说！我要说……”
“我女儿被黄知府强娶为妾，跳楼自杀……”
“王大人，我要控诉，黄知府的儿子在大街上调戏一个乡下来的卖鱼女，我儿子劝阻几句竟被那畜生带一群恶仆活活打死……”
……
王升道：“大家都可以说！一个一个地说……”
花水红讲的故事之十一——
一张张悲愤欲绝的面孔……
一个个涕泪交流的场面……
……
说者声泪俱下……
听者无不动容……
刑场上一片哭声、叫骂声……
那个在路上被王升问过话的老大爷流着泪喃喃道：“救星来了……救星啊……”
一个白苍苍的老太太颤巍巍被人扶着上了台，指着黄知府与师爷，声泪俱下……说着说着，突然扬起一只颤抖干枯的老手，啪地一个大耳光狠狠搧在黄知府惨白的脸上……
……
四个记录员笔走如飞……
一张张大纸上写满了字画满了押签满了字按满了手印堆在一旁……
黄知府脸色蜡黄，冷汗涔涔而下……
……
花水红讲的故事之十二——
一位6o多岁秀才模样的人走上台来跪在王升面前，双手高举着一张大纸：“王大人，巩义士为民请命，惨遭黄知府陷害！这是我们苏州地方万人签字画押证明巩义士无罪的万人书，全都按了血指印，准备呈给皇上的——王大人既是皇上的钦差大臣，就请王大人接了吧！”
王升起身，面色凝重，双手接过万人书：“这位义士请起，你放心，这万人书一定要让皇上看到！”
老人跪在地上给王升磕了八个响头：“我代表苏州八方百姓给您磕头啦！”
“老人家请起。”王升眼含热泪，将其扶起，老人擦着泪走下台去……
王升大步走到台前：“苏州的百姓们，老少爷儿们，父老乡亲们——我知道，你们要说的话，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们蒙受的冤屈，怕是比太湖的水还要深……不用说啦！已经够了！祝大人，你说呢？”
“王大人，你代表皇上全权处理——本官无不从命！”
“那王升就不客气啦！”
“王大人——您请！”
王升走到台前，大声宣布：“巩云天为民请命，无罪有功——当场释放！”
台下百姓一片欢呼……
“王青天——”
“包龙图——”
“海青天——”
“谢王大人啦……”
……
两个清兵上前，一个拔下插在巩云天脑后的亡命牌扔在地上，一个解开捆绑巩云天的绳子……
巩云天站起来，走到台前，对台下四方百姓团团做揖拜谢……
台下百姓哭的哭，喊的喊，笑的笑，跳的跳……
“皇天有眼……”
“善有善报啊……”
……
巩云天转身，跪在王升面前，磕了四个响头：“谢谢王大人！我今日方信皇天有眼，世间自有公道在啊！”
王升双手将巩云天扶起……
花水红讲的故事之十三——
台下百姓呼声又起……
“黄士弟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斩除贪官奸贼！”
“杀了狗知府——为民除害！”
……
王升瞧瞧祝青山：“祝大人，王升要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祝青山：“王大人，若有差迟，祝某与王大人共担！”
王升凝视着祝青山，拱了拱手，尽在不言中……
台下的喧闹声渐渐平息下来……
万众瞩目，望着王升……
王升走到台前站定，不怒自威，大声宣布：“本官现在当场宣判：苏州知府黄士弟——死罪！斩立决！师爷黄仁豪——死罪！斩立决！”
一片静谧……
死一般的静谧……
突然，百姓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个大秧歌队，锣鼓家伙咚咚锵锵地震天动地的响了起来，大秧歌欢乐地扭了起来，耍彩狮子的，跑旱船的，踩高跷的，舞龙队的长龙欢天喜地的舞了起来……
欢乐的鞭炮声响成一片……
突然，黄士弟鬼嚎一般的嚎叫像休止符一样让这欢乐的海洋立刻静止下来……
黄士弟惨嚎道：“王升！我是朝廷命官！你无权杀我——”
台下百姓都提着心望着王升……
台上台下突然像凝固了一样……
王升冷笑一声：“我为什么没有权力杀你？！”
“你是四品巡抚，我黄士弟也是四品——你凭什么杀我？！”
“我就凭这个——”王升大喝一声：“请尚方宝剑！”
一个侍卫双手托着一个黄包袱，呈给王升。
王升打开包袱，请出尚方宝剑：“自从万岁爷赐我这把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它一直静静地躺在剑鞘里，从来还不知道血的味道——黄士弟！今天我就拿你开戒——杀你这贪官赃官坏了良心的狗官——替天行道！替皇上清理门户！替苏州百姓除害！”
黄士弟一听，立刻软瘫在地，两个刽子手又将他揪起……
师爷脸色惨白，哀叹一声：“唉，临死放了个屁——完完的啦！”
王升唰一声将宝剑抽出，在阳光下亮出尚方宝剑，然后将宝剑授给一个侍卫……
那侍卫跪下接过……然后，缓缓站起，双手紧握剑柄，走向跪在台上的黄士弟……
王升坐在椅上，面色一沉：“开——斩！”
阳光下，尚方宝剑寒光一闪，黄士弟人头落地……
两个刽子手将师爷的脑袋一刀砍下……
台下百姓呼拉拉跪了一地……
眼含热泪的花满天……
涕泪交流的花水红……
众豪杰与苏州百姓一齐长跪于地……
万众齐呼，惊天动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索府。英雄厅。
众豪杰个个激动万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花水红讲完了，又慢慢从怀里拿出“自谴书”：“这是我刚才从墙上揭下的，你们看看，它说明了什么呢？”
众豪杰看着皇上的“自谴书”，百感交集，唏嘘不已……
花水红道：“这次总舵主要我日夜兼程赶赴承德，就是唯恐弟兄们提前动手伤害了乾隆啊……总舵主说，中国的皇上，一个接一个，多啦！可好皇上，不多！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也不见得碰上一个！这乾隆虽是满人皇上，可比明代那些昏君、无赖儿郎皇上强天上去啦！他兴农减赋，勤政爱民，心里是有百姓的……尤其是，通过王升在苏州的举动，更可以看出乾隆知人善任，励精图治，是个不可多得的圣主明君啊……所以，总舵主说，老百姓好容易摊上了个好皇上，杀了他，是罪过，天地不容啊……”
巩啸天道：“就冲他派出王升这样的好官儿……没错，他算是个好皇上！”
易天石脸上阴恻恻地看着众人……
花水红道：“我此来就是传达总舵主的命令，撤消刺杀乾隆行动！总舵主要求大家迅撤离承德，返回江南，准备明春黄鹤楼比武大会。我们也不再叫反清复明会了。总舵主说，比武大会后，我们就去爪哇国不再回中原了……咱们明天就撤离承德回江南……”
花水红把一封信交给巩啸天：“这是总舵主给你的信。”
巩啸天展看毕，收在怀里。
万昆仑道：“那老索不答应怎么办？”
花水红道：“总舵主有话儿，不论是谁，伤害乾隆皇上也不行！总舵主还说，按理应该替乾隆皇上除了这个心腹之患，可这次我们是联手关系，这样做有些不义气——有违咱侠义道！因此总舵主说，让我们留个话儿给乾隆，让皇上自己小心吧……”
巩啸天道：“花小舵主，明早皇上要去普宁寺拜大佛，按老索的计划，炸药都已埋在拜坛下了，皇上一拜下去，炸药就会把他送上天……既然总舵主有意呵护乾隆，那咱们现在就去把炸药起出来吧，然后留一封信给皇上咱们就走……”
万昆仑道：“可索伦的兵马已经把普宁寺都围起来啦，不许任何人走近，只等明早皇上拜庙啦……”
花水红看着巩啸天，焦急地问：“那怎么办？巩大哥？”
巩啸天沉吟片刻，抬起头，毅然决然道：“花小舵主不用着急，这件事全在巩某身上——原计划是皇上拜庙时，我来亲手点燃炸药药捻——这就是说，主动权在咱们手里，到时我不点燃药捻儿，乾隆自然毫无损。如果索伦孤注一掷，逼我点药或派人来强行点药，那，说不得，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咱们也就只好顺势杀了索伦，为皇上除了这个心腹大患，为天下苍生保住一个好皇帝！这个世界上总有个小道理大道理之别——我等名声事儿小，皇上安危事儿大！说我等不义事儿小，为天下百姓苍生事儿大！绝不能怕失小节而坏大节！乾隆是天下百姓的乾隆，百姓盼着有个好皇上，盼着有好日子过……我们绝不能逆天行事！再说那老索伦本来也不是个好东西！他是个大奸贼！是当代鳌拜！依我看，干脆杀了索伦奸贼，为乾隆皇上除了心腹大患！也为天下百姓做一件大大的好事！然后，咱们就回江南，与总舵主会师，去爪哇国，夺一片立身之地，过逍遥快活的日子！花小舵主，你看怎样？”
花水红：“正合我意。巩大哥，那咱们就杀了索伦奸贼——替皇上清君侧！”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索老爵爷叼着翠玉水烟袋，拈着虬髯，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哈哈哈……好哇！要杀老夫！很好！这不，老夫亲自送上门来啦……各位英雄，快动手吧！捆上老夫，去皇上那儿请功去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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