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曲项向天歌
“那我怎么知道。”秦罡摇头说。
“他和那位世外高人比，谁更厉害？”李长歌问。
“肯定是李家家主厉害，那位世外高人出身的淮南叶家虽然也是南方一等一的豪门大户，可荥阳李家毕竟是天下五大世家之一，两者还是要差一个级别。荥阳李家当代家主李商略与长安白家当代家主白居庸合称‘李白’，你说厉害不厉害？”秦罡问。
“合称‘李白’？口气还真是不小。”李长歌撇嘴道。
“如果有人号称‘当世李白’，毫无疑问是口气狂妄之辈，可是两人合称‘李白’，一语双关，只能说人家有那个资格，谁让一个姓李一个姓白呢，谁不服，有本事出来比划两下。敢挑战荥阳李家或长安白家的势力，或许有那么几个，可敢同时挑战他们两家的，我敢说一个也没有，而且也休想单独对付他们，李家和白家世代交好，互为驰援，听说就在不久前，李家家主李商略的女儿与白家家主白居庸的儿子定了婚，两家很快就会结为亲家。”秦罡说。
李长歌突然沉默了下去，不再问，秦罡正感诧异之际，他突然说：“秦长老，我们开始吧，您教我剑术吧。”
“好。”秦罡看着他说，“我先教你一套最基础的剑法，你好好揣摩，等这套剑法练熟了，我再教你复杂一点的。”
“嗯。”李长歌用力点了点头。
秦罡接着说：“这套剑法取自骆宾王的《咏鹅》，一共有四式。第一式‘鹅，鹅，鹅’，用剑快刺出三次，分别挑向对手的额头、喉部、小腹；第二式‘曲项向天歌’，如果第一式完整使完，剑尖应该在对手的腹部附近，这时突然往上撩，同时纵身跃起，形成冲天之势，这一式兼有度和力量，是这套剑法中威力最大的一式，如果施展得当，对手一般在这时就倒下了；第三式‘白毛浮绿水’，一剑冲天之后，如果对手还没有倒下，此时你跃在空中，无法借力，且剑式未老，一下子收不回来，就用另一只手成手刀或掌剑状，砍向对方的脖子，对方的注意力被你的剑吸引，往往留意不到你这招；第四式‘红掌拨清波’，如果对方识别了你的意图，挡住了你的另一只手，你就用脚猛踢对方的胸部或者下裆，具体视你当时的腾空高度而定。这四式大体就是这样，不过每一式又都有很多变招，具体要你自己揣摩，并在战斗中随机应变，记住，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同样的剑招在不同的人手中施展出来，威力往往云泥之别。”
李长歌问：“如果招式施展到一半被打断了怎么办，后面的招式不是就接不上了么？”
“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可见你是用心听了，很多外门弟子学了好久都想不起这个问题。”秦罡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
李长歌摸着后脑勺腼腆地笑了。
秦罡继续说：“要解决招式被打断这个问题，有两种办法，第一是预判好时间和位置，让对方想来不及打断你的招式，所以********就好比大江东去，不可阻断，又好似惊涛拍岸，连绵不绝，第二是在大招被打断时迅切换成其他剑法中的招式，这就要求你精通多种剑法，你会的剑法越多，对敌时可选择的余地就越多，如果你的剑术造诣到达了一定境界，各种招式信手拈来，就可以随时随地变换运用，让敌人无法揣测你的意图，从而疲于奔命，应接不暇。”
李长歌问：“修习剑法不是贵精贵不多，贪多嚼不烂么？”
秦罡说：“有人学的精，有人学的多，你要想比他们厉害，就得又精又多。这就像写诗一样，如果没有读书万卷，熟知各种历史典故和写作技巧，再厉害的天才也写不出一流的诗作来。”
李长歌又问：“如何才能学得又精又多呢？是不是要比别人刻苦？”
秦罡说：“光刻苦是不够的，你在用功，别人也在用功，你怎么可能越别人。要想越别人，就必须使自己的精神时刻处于敏感状态，这时学东西就快了，如果你的精神昏昏沉沉，就算一天从早学到晚，也不会有什么长进。”
李长歌问：“怎样才能使精神处于敏感状态？”
秦罡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人如果处于安逸的环境中，精神就会懈怠，而如果处于危险的环境中，精神就会高度警惕，这时无论看到想到了什么，都会记得很牢。”
“危险？”李长歌喃喃自语，突然感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在向自己逼近。
果不其然，秦罡指着木屋左侧的悬崖边说：“你以后就在这里练剑，最远不许离开悬崖边三尺。”
“啊？”李长歌往悬崖边瞟了一眼，只觉双腿软，头晕目眩，可怜兮兮地哀求道：“能不能不在悬崖边，我一害怕就什么都记不住了。”
秦罡突然问：“早上忙活了半天，都没吃早饭，现在饿了吧？”
李长歌不明白他为什么莫名其妙问起了这个，下意识地点头说：“嗯，饿了。”
秦罡又问：“有多饿？”
李长歌以为他要拿东西给自己吃，忙说：“很饿，非常饿，肠子都快饿断了。”
秦罡说：“以后你只要离开悬崖边三尺的距离一次，就饿你一顿，离开两次，饿两顿，离开三次，饿一天，听说人饿极了什么事情都敢做，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噗通”一声，李长歌晕倒在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秦罡不为所动，将一把竹剑扔在他身旁，冷笑着说：“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午饭，练够十遍才许去，你自己看着办。”
李长歌立即睁开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捡起竹剑，按照刚才秦罡的示范，一招一式地练了起来，态度极为认真，只是不肯往悬崖那边挪半步。
“给我过去！”
秦罡袖子一拂，李长歌顿时横飞出去，越过了悬崖边仍未停止，身下就是深不见底的寒涧。
“救命啊！”
李长歌在空中拼命挥舞着四肢，大声叫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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