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探崖洞

“嗖”一声，悬崖上甩过来一条长长的绳索，李长歌急忙一把抓住，可是身体还在急下坠，耳边传来呼呼风声，过往的种种经历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可惜我大仇未报。”李长歌正想着，绳索突然绷直，下冲的巨力使他差点脱手，急忙用另外一只手也抓住绳索，这才稳定住身形，整个人就像一只钟摆，“啪”地荡在了笔直陡峭的悬崖壁上，直撞得他七荤八素，头晕目眩。

        上面传来秦罡的声音：“你不自己爬上来，还想等我把你拖上来不成？”

        李长歌咬紧牙关，双手轮流拽住绳索，双腿踢踩着石壁，挣扎着爬上了悬崖。一来到平地，他便感觉浑身的力气一抽而空，四肢瘫软趴在地上，嘴里吐出了黄色的苦胆汁。

        “这就是我没让你吃早饭的原因，否则吃了吐，岂不是浪费粮食。”秦罡刻薄地说。

        李长歌双手用力抓着地面的泥土，一声也不吭。

        “今天的特殊训练就到此为止，剩下是常规训练。你自己练够十遍，然后去吃午饭，下午自己练，明天早上我来检查你的课业。”秦罡把绳索一卷，就要离去。

        李长歌突然说：“绳子能不能留给我？”

        秦罡问：“你要绳子做什么？”

        李长歌指了指不远处一棵大树，说：“我把绳子一边绑在树上，一边绑在腰上，即使一个人在悬崖边练剑，也不用担心掉下去了。”

        “行，”秦罡把绳索扔在地上，“不过你可得绑紧了，要是一个人的时候掉下去，可没人会来救你。”

        “嗯。”李长歌点头道。

        秦罡走后，李长歌从头开始，认认真真地练了十遍，才匆匆忙忙赶去吃午饭。午饭过后也没有休息，整整练习了一个下午，直到天色渐晚。

        晚饭过后，李长歌感觉浑身疲惫，倦意上头，便回到木屋中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深夜，繁星点点，夜风习习，四周寂静无声，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孤独感与安全感同时涌上心头。

        李长歌把竹剑斜插在背上，将绳索取出来，一头系在大树上，一头系在腰上，反复检查了几遍，确认系牢了，便找到白天坠落的位置，顺着绳索慢慢滑了下去。大概下滑了十多尺，来到一处藤蔓密集处，两只脚用力踩下去，将藤蔓分开，里面露出一个石洞，阴气丝丝逼人。这个石洞是他白天往上攀爬时无意中用脚踩到的，当时急着求生，没有细想，上去之后才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于是向秦罡要了绳索，准备等晚上无人时再来查看。

        如果是在一天以前，他多半没有胆量深更半夜独自一人来查探一个悬崖石洞，可是白天被生生抛下悬崖的经历，令他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回，对生死看得比较淡了，再加上秦罡所施加给他的种种屈辱，使他迫不及待想要改变目前的状况，为此不惜一切。秦罡说的没错，但还是有些片面，人不光是饿极了什么事都敢做，而是但凡逼急了就什么事都敢做。

        他在洞口站稳，将腰间绳索解下来，系在一根藤蔓上，左手燃起火折子，右手提着竹剑，一步一探往石洞深处走去。

        石洞逐渐变高变宽，一开始他只能猫着腰，稍不留心就会擦到两侧石壁，走了一会儿便可以直起身子，也不再感到促狭。大概走了几十尺，突然来到一处宽敞的石厅，里面摆放着几件石凳石桌。

        李长歌把石厅仔细查看了一遍，现石厅后面还有一条通道，走进去一看，一共找到四间小型石室，一间里面放着一张石床，应该是卧室，一间里面有一个石缸和几个石罐，应该是储藏室，一间里面有一个打坐用的圆台，应该是修炼室，最里面一间则摆放着一口石棺。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李长歌暗忖，这里应该有人居住过，可能是他离开时带走了所有物品，也可能是后来有人现了这个石洞，把里面东西带走了，总之是什么也没给自己剩下。难道自己白跑了一趟？

        正失望之极，他的目光又瞟到了那口石棺。“这里面放着什么？”一想到这里，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手心也沁出了汗，说不清楚是兴奋还是害怕。

        “里面有没有可能藏着绝世剑谱？”他慢慢走到了石棺跟前。

        “万一里面是一具死尸怎么办？”他又吓得连退几步，手中的火折子晃来晃去，微弱的火光忽明忽暗，投在石壁上的影子摇曳不定，平添了几分惊悚气氛。

        犹豫半天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一具死尸？就算是一具尸体，经过这么多年，也早只剩下骨头了，人的骨头和鸡的骨头又有什么区别，我可是亲手杀过野鸡的。”

        他把火折子和竹剑放在地下，双手用力扶住棺盖，“嘎”一声，棺盖被慢慢推开，一股阴霉的气味扑鼻而来。将石棺推开一大半后，李长歌俯身拾起火折子，往石棺里一照，顿时愣住了。

        里面并没有什么死尸，也没有什么绝世剑谱，而是摆放着一副盔甲和一把长剑。盔甲上面剑痕累累，还有好几个破洞，显示它的主人生前曾身经百战，如今串着鳞片的丝线都已腐烂，除了那个坑坑洼洼的头盔，甲胄甚至都无法提起来。

        李长歌把长剑拿在手中端看，剑鞘乃鲨鱼皮制成，刻着简洁古朴的花纹，入手极为舒服。用力一拔，露出半截青锋，依旧寒气逼人，光艳四射，他虽然对铸剑知之甚少，但也知道这是一把出自能工良匠之手的绝世好剑。

        “父亲说过，书画这些承载文化的东西是属于所有人的，每个人都有权欣赏它，得到它，而剑甲这些代表经历的东西是私人物品，只属于它的主人。如果这里有一副书画或剑谱，我会毫不犹豫地带走它，可是宝剑的话，虽然我也需要，但它是别人的遗物，我不能拿走。”李长歌一边想着，一边又把长剑放了回去，走到石棺另一角，准备把棺盖推过来合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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