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清官难断贪官子 > 50.你以为我喜欢软纱罗?

50.你以为我喜欢软纱罗?


杜春卿不想理他,吸了吸鼻子,站在厨房门口背对着他咬牙道:“我不帮!”

        “乖,帮我。”

        “不!”听见舒墨裁这么喊自己,杜春卿心里一酸,又跺了回脚,准备赶紧逃离。

        “想让你留下来烤会手,就这么难吗?”

        杜春卿身形一凝,眼里泛起雾气。

        “我好的很。我自己会暖,不用你管。”

        舒墨裁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谁赌气,把那双筷子往案板上一扔,发出噼啪的声响。

        “好。”

        他觉得自己真贱,明知道这只莺儿是留不住的,却偏偏又忍不住招惹他。

        “你回去吧,待会去我房里拿个东西。”

        杜春卿无语了,又让自己回去又让自己去找他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要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舒墨裁咬牙点点头,“那我就把东西撕了。”

        “什么东西?”

        “你的身契!”舒墨裁又饿又气,忍着胃疼将煎好的鱼倒进锅里,然后盘子往案板上“哐当”一放。

        这小子怎么回事?说要走,却从来不张口问自己要身契,难道不知道这东西对官奴的重要性吗?

        就这笨模笨样的还要回去,离了他舒墨裁,谁会为他操心这么多?

        可杜春卿却不这么想。

        如今舒墨裁被降职,一天天忙到要死,更没法带他去各户卖艺。

        所以银子来的慢,他还不知道要攒到哪个月,就想把身契先存在舒墨裁那,等着临走再拿。

        可舒墨裁却催促自己把身契拿走,难不成是在赶他?

        “那待会见吧,我也有东西要给你。”杜春卿吸了口冷气,一路红着眼回到自己房里,从床底下抽出一个小箱子,一边抹泪,一边把箱子里的金子往外拿。

        小箱子里一共是五十两,被拿空了,他的心也空落落的。可转念一想,五百两黄金他也抱不动啊。

        真是气糊涂了,他摇头叹气,笑了自己一阵,便让人把床下的箱子都抬到舒墨裁房间。

        舒墨裁正在写自罪书,时不时喝茶提神,旁边一盏油灯,照出他眼底下的乌青。

        他被杜春卿气的忘了放给鱼汤放盐,吃的很不爽,还要写这无中生有的自罪书,更不爽,抬头一看,那小子竟抬进来几箱金子,伪装了一天的淡定便瞬间崩塌。

        “你干什么?”他慌了。

        “这些钱给你,四百九十两,你自己用还是做善款,我都无所谓,我就要十两黄金。”站在一堆金子边,杜春卿觉得自己腰板硬了许多。

        舒墨裁皱眉:“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把软纱罗卖了。”

        舒墨裁觉得心里一酸,把毛笔“啪哒”一声搁在端砚旁,背手走到杜春卿身边,居高临下,眼神严肃地像是在审讯犯人。

        “你卖它做什么?”

        杜春卿没回答,只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毫无惧色地说:“明天我就走。你最近太忙了,也没法查我哥哥的事吧。如果有了结果,还劳烦你写信告诉我一声。”

        屋里静的可怕,隔着纸窗能听见屋外的东风烈烈声,然而比北风呼啸更要急躁的,是舒墨裁的呼吸。

        他想把人留住,却不知怎么做才是对的,即将失去杜春卿的崩溃和再也不见的诅咒在他心头徘徊叫嚣,宁他平日波澜不起的心刮起飓风,违心之语、失态之举,狂卷乱飞。

        床上。

        “你放开我!”杜春卿在舒墨裁身下踢腾着腿,双臂奋力想将他推开,身上那人却纹丝不动,反而愈发逼近。

        舒墨裁也顾不得他疼了,粗暴地扯开他衣裳,左手紧紧抓住杜春卿光洁的肩膀,仿佛这样,他就能抓住曾经耳鬓厮磨的好时光。

        “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要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杜春卿也不忍了,气的挥手抽了他一耳光,赶紧整理好自己的衣裳。

        “舒墨裁,难道我在你心中就只能被这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种事?”

        他就不能软一回,求求自己吗?杜春卿嘶吼的声音一出,眼泪便紧跟着涌了出来,一滴滴砸到舒墨裁的手背上。

        舒墨裁冷笑了一声,抬起手。

        他知道杜春卿心里五味杂陈,可这些日子难受的又何止他一人?

        外,官场那里给他施加压力,开始排挤他。

        内,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几年前拜了个倒霉师父,杜春卿便不想再见他。

        他两边受气,无人倾诉,回来还要照顾杜春卿的情绪;可又不能对杜春卿太好,以免他又成为众矢之的……

        面对他的每一刻钟,都在权量对他的好该拿出几分,舒墨裁已经几近崩溃了。

        温热的指腹,一点点擦过杜春卿的面庞。

        “也是,你身边那么多狂蜂乱蝶,说不定哪一个又飞到了你心里,要不了半个月,就会把我给忘了吧。”想到以后陪着他的人不知会是谁,舒墨裁的声音便开始发抖。

        杜春卿慢慢抬起眸子,那里头已是一汪清泉。

        “你放屁!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不,你很好,”舒墨裁想吻又不能吻他,便收回手,一点点舔掉指节上的泪,侧过脸苦笑道,“可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想替父母报仇,才做了他的徒弟,进官场整日虚以委蛇,难道也是我自愿的吗?”

        杜春卿自然知道舒墨裁没错,可一看到舒墨裁的脸,他就会想起哥哥的谩骂,父亲的死,觉得自己没脸待下去。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你没错,谢谢你对我的好,但咱们还是分开吧。”

        “最好一辈子都别见了。”

        舒墨裁倒抽一口冷气,伸手在他脸上狠狠揉捏了一阵,把他脸颊的泪都揉干了,才贴额过来,凝视着杜春卿慌乱的眼睛。

        “既然你不要那软纱罗,那它就是我的,这些钱,不算数。”

        杜春卿蹙眉看他:“舒大人怎么这么小气?”

        “你以为我喜欢软纱罗吗?”舒墨裁眸子清澈而悲伤,“要不是你喜欢,我会要它?”

        见杜春卿嘴一瘪,他心里愈发不安了,决定先把话说死。

        “把你爹欠的钱一分不剩地还完,不然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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