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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乖,白天少喝点水


是夜,舒墨裁被杜春卿从房里赶了出来。

        “我不用你伺候,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想想明天丞相找茬,你该怎么办吧。”

        舒墨裁站在门外,目不转睛地看丫鬟在杜春卿身畔忙活,皱眉道:“被子再压一床,盖严实些。”

        杜春卿坐在床上,双手轻轻放在身侧,盯着被子上的花纹想事情。

        他决定,还是不要告诉舒墨裁自己就是褚少莺了。遑论舒墨裁对自己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不想因为五年前的举手之劳,让舒墨裁对自己的感情更复杂。

        现在这些事已经够他受的了。

        想完这些,他舒了口气。

        “又疼了吗?”

        杜春卿抬头一看,原来舒墨裁还站在窗口未离去。

        他一见舒墨裁那张脸,就觉得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真心话不敢说出来,狠心话舍不得说,只好沉默着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夜风挺冷的,舒墨裁站在这风口看杜春卿好久了,见杜春卿还不打算让他进去照顾,便故意咳嗽了一声。

        “丫鬟都住在别间,夜里要是想喝水,不方便喊吧?”

        杜春卿垂头不冷不热,说:“我今天不渴。”

        “那起夜呢?”

        “衣带还是能解的。”

        “那明早上穿衣服呢?”

        舒墨裁从不让丫鬟伺候杜春卿宽衣更衣,。杜春卿以往都是亲力亲为,现在听他这么问,一下子犯了难。

        “你睡吧,我明早过来。”舒墨裁说完,从外面替杜春卿掩了窗,抬步走了。

        次日早上,舒墨裁早早便过来了。

        “该起来了。”

        杜春卿根本没睡饱,被他强行唤醒,眯着眼不悦地看向窗户缝深蓝色的天空,嘟囔道:“这么早?”

        舒墨裁整个人清清爽爽,面上毫无倦色,衣冠整齐地立在杜春卿床前,唇上还有些漱完口没干的水渍。

        “我先帮你穿衣吃饭,弄完就该去大理寺了。”

        舒墨裁是好心好意的,可惜这话在大冬天的清晨说,就有些为难被帮的人了。

        门外吹来一阵风,杜春卿像只蚯蚓一样又往被窝拱了拱。

        “冷。你先走吧,我让他们帮我就行了。”

        舒墨裁不爽地眯了眯眼:“别人怎么帮?快点,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说罢,便一点点掀开杜春卿的被子,把他上半身从床上掰起来,又把他的腿挪到床沿。

        木已成舟,杜春卿无奈地站了起来,嘟囔道:“你自己都有丫鬟伺候,还不许别人帮我了?”

        “除了你,我让别人见过我身子吗?春桃顶多就是梳梳头。”舒墨裁把尿壶拿到床前,伸手便去扯杜春卿的下裳。

        “你干什么,”杜春卿慌忙一侧身,动了动自己笨拙的手指,“这我自己能来!”

        舒墨裁绕到杜春卿身后,搂着他的腰,让怀里人紧贴着自己,手上动作飞快。

        不等杜春卿反应过来,舒墨裁已经蹲下去把那尿壶拎起来了。

        “嗯?”舒墨裁与他贴着脸,在他耳边这么嗯了一声,朝他示意。

        见杜春卿倔着不动,舒墨裁便坏心眼地朝他耳朵孔吹了口气。

        ……

        舒墨裁忍着笑,将那沉了不少的夜壶放回地上,回过头一边替杜春卿系衣带,一边问他:“难为你这么能憋,一晚上都没睡好吧。”

        杜春卿僵着脸不肯吭声,虽说他和舒墨裁什么都做过了,可方才那画面,实在是太过羞耻。

        他脸还红着呢,那人便又笑着贴了过来。

        “乖,白日少喝点水,等我回来。”

        去你大爷的!谁能憋住一天不撒尿啊!

        后来,舒墨裁又打水帮他洗脸,穿衣裳,还蹲在地上帮他穿鞋。

        一套忙活下来舒墨裁自己还没吃饭,却端起粥碗,要喂他喝粥。

        嘴角黏了些粥糊,杜春卿用舌头去舔,便见对面的舒墨裁又眯了眯眼,叹了口气,把碗放在桌上了。

        “要命。”

        等杜春卿吃完饭,舒墨裁的马也套好了。正卿大人起身对镜又理了理衣裳,见全身上下整齐得体了,方才出门。

        杜春卿极其自然地跟了上去,送他到家门口,温柔地笑着看他嘱咐家仆。

        他爱看舒墨裁那张公事公办,拒人千里之外的脸,会让他记起平日的点滴柔情,让他知道那些笑都是他的专属。

        舒墨裁上马,见杜春卿还守在门边不进去,便勾手示意他过来。

        “我走了,你要困了就睡会,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

        舒墨裁伸手摩挲着他的下巴,让杜春卿心里涌起一股股甜,笑着应了声“好”。

        天边渐明,可惜今日是阴天,没有光芒破云,只有乌云蔽空,路边家家户户的木板门也都黑着脸。

        在这条路上,唯有舒墨裁官服后背上的金色莲花绣纹熠熠生辉。杜春卿目送着那唯一的光远去,心想他若真要哄骗自己,又何必做到如此贴心呢。

        他只肯对自己柔情款款,这难道还不是真心的铁证吗?

        此时,京城码头。

        一条货船刚停到岸边,管事的人便大声呦喝着,喊那些在甲板上睡得横七竖八的船工搬东西。

        一个黑瘦的船工第一个跑起来,奋力搬了箱货下去,将箱子放在岸上假装擦了把汗,眼睛骨碌转了一圈,见没人盯着自己,立刻向街上跑去。

        他瘸着一条腿,已经不能叫跑了,只能叫跌跌撞撞地快走。

        他忍着腿痛走到街心,抓住一个看起来面善的人问:“兄台,您知不知道曾经的乐府春莺,现在被哪家买走了?”

        那人嫌弃地拍开他脏兮兮的手,问:“杜春卿?杜春卿是你什么人啊?”

        旁边有几个人听见杜春卿的名字,便也笑着围了过来,玩味地盯着眼前这个黑瘦的瘸子。

        “哦,我是替我家主子打听的,”杜秋声不敢暴露自己是杜青儿子的身份,只得笑着说,“这杜春卿是我主子的朋友,只跟我主子说自己被人买走了,却没说过是哪一家。”

        “噗——”一旁听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杜秋声心里隐隐有些发毛,问道:“你笑什么?”

        “你主子也太不通人情了啊,人家自己都不肯说,还派个人来问,”一个风流公子笑着把下巴抵在折扇上,“杜春卿还能在哪?在大理寺正卿舒墨裁的床上呗。”

        “你说什么?!”杜秋声只觉得腿上的疼仿佛也钻到了心里,声调也一下子高了起来。

        “哎呦,你急眼干嘛呀,当心舒大人的剑呐……”

        杜秋声不知道那几个人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路找到舒府的。

        “我要见杜春卿。”

        “我是他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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