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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


  澜子,我这几天看吴家小子一直在跟如潮做木刻,他家是以打猎为生的,你跟如潮可不能任性耽误了他。

  六叔,你觉得打猎跟学一门温实的手艺相比那个更合算?

  你打算教他做木刻?有把握吗?马老六听完担心的问了一句。

  六叔我教他的虽是木刻,但也不全是木刻,前期细功夫活都做全了,后面才能挣到钱,绝对比他打猎挣得多。

  你有把握就好,都是一个村的。

  六叔,我教他是有原因的,他学这个木刻是有风险的,我不让你们学,是不想你出事,也不想棒槌叔有事。

  危险?澜子你是不是遇到啥事了?马老六本能的上前要护如澜。

  我没事六叔,你坐,我给你倒碗水,如澜转身给马老六倒了一杯热水。

  六叔,你只知道我们姓林,却不知道我们家做什么的,家里人口多不多?

  不管你姓什么,我只认你跟如潮是我侄子侄女,马老六无所谓的说到。

  我跟哥哥也是这样认为的,我们是靠近府城最近的庄子,林家庄的人。

  像我爹这样的秀才,在林家庄还有四个,你听了是不是很奇怪?一般一个庄子上有一个秀才都是天大的事了,咋林家庄还能供应的起四个呢?

  马老六点点头,读书人多花钱呀!

  林家有一个作坊,那个作坊是不对外人传的,就是胶泥刻书坊。

  刻书?马老六豁的一下站起来。

  对,刻书,这个刻书的法子,是我母亲偷偷给我父亲的,我母亲娘家姓冯,你肯定在想怎么老冯家不自己做?

  那是因为老冯家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那个意识做。

  我母亲小时候给过一个家门口讨饭人两个馒头,一碗粥,那人感激她,就给了她这方子,还告诉她这东西能庇护子孙,但是不能露面,一旦露面除非家有权贵,否则就是杀身之祸!

  当时我母亲年龄小,没有放在心上,那人走后没几天,官府就下衙役过来贴告示,我母亲看告纸上的画像就是她给馒头的人。她即使看了告纸也不明白那纸的份量。

  我爹娘成亲前,我父亲家饭都快吃不上了,缘分就是这么巧,我娘是我爹用了半袋面粉换亲回去的,母亲看父亲为人正直善良诚实,又加上我父亲识字,就把这个方子给了父亲,当然那人跟他说的话,母亲一字不拉的都说了。

  有了这方子,父亲每日在家做胶刻琢磨,他的悟性真的很好,还真让他做出来了,胶泥上的字模是我父亲唯一的一本书,他用最便宜的纸,做出了二两银子的一本书,父亲读过书知道这个的好坏性,因此他只做书卖。

  家里有这么赚钱的东西,族人自然就起了心思,他们迫使父亲多做事,如果父亲不做,每天家门口就会跪满了人哭喊求救济。

  父亲没法子就做了很多种类的书出来卖,他最担心的事也发生了,府城书局的东家找到了林家族人的贪性,林家破族之祸就在眼前,家里的那些老辈们也终于意识到父亲之前的做法是对的,可惜悔之晚矣。

  父亲就吃了伤心肺的药,然后让母亲把方子交了出去,他说这都是他的惩罚,那东家看我父亲没几天活头了才罢手,可是他低估了人性的贪婪,林家悄没声的又做了一个小书坊,他们又惹了麻烦,这次的麻烦,他们选择牺牲我哥哥。

  我母亲拼命都不同意,哥哥是我父亲的希望,她怎么可能让哥哥出事,后来我们就被逐出了林家,在后来就流落到这里来了。如澜轻描淡写的说完经过。

  马老六听完眼里一片愤怒,喝人血呢?

  这个木刻比胶刻还要好百倍,所以你跟棒槌叔沾不得。

  那吴家对我们也是有恩……马老六有些为难。

  六叔我心里有分寸的,他们自然和他的本家做,我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吴府?对了,他们都是本家,单单这一点就是吴猎户家的护身符。

  你放心的做,六叔永远支持你,六叔知道你的心,我跟你婶子做着豆芽都满足的很,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才是最大的福气。

  你棒槌叔点心摊子别提有多红火了,他也做不了那木刻的事,我们都不是那块料。

  六叔……如澜眸光流转,她的记忆深处看到过恶,眼下看到的都是善。

  你去看着他们做,如潮男孩子做事毛毛躁躁的不稳当,你也莫累了自己,我家去翻豆芽了。

  叔俩说完话各自都有事要做,也就没有多矫情了。

  如澜来到干燥温暖的猪圈,两个火盆烧的整个空间都是暖呼呼的。

  妹妹你看德树哥刻的,如潮献宝一样给妹妹看字模,木框里堆的满满的。

  一本书的都刻完了?

  还差几个模子就结束了,吴德树抬头回到。

  哥,你去给德树哥拿两包果子来。

  等着,如潮起身窜出去。

  如澜坐下摸着每个字模子,好半天才开口。

  德树哥,这本书刻完了,你回去问吴爷爷的想法,我的意思是想让德林哥还有德石哥一起刻,一个人刻模太慢了,过段时间我们接到活了,两三个人肯定是不够的。

  接到活?吴德树心里一震,这段时间兄妹俩没出过家门呀!

  行,我一会回去就给我爷说,吴德树干脆的答应了。

  果子来了,如潮恰到准时的出现了,他手里还端了一碟装好的过来。

  德树哥你尝尝好不好吃,这是我棒槌叔做的,如潮小手也不知洗没洗,拿着果子就往德树嘴里塞。

  吴德树还有点不好意思,再不好意思也抗拒不了这香味呀,顺势张口吃了。

  好吃吧?如潮期待的问到。

  嗯,好吃,吴德树老实的点点头。

  喏,这两包你回去的时候带给吴爷爷吃。

  我不要,吴德树说啥也不要果子,这多贵呀!没有二三十个钱都买不到两包。

  德树哥拿着吧!棒槌叔带给我们的,也没花钱的……

  叩叩叩……敲门声打断了如澜的话。

  来了,如澜答应了一声起来去开门,我的天!狗肾你咋来了?如澜大声的问到。

  如潮吃的正开心呢,听见“狗肾”连吞带噎的往嘴里灌,嘴小呀弄不了多少。也许真急了,端起盘子就往吴德树口袋里倒,一想还有两包呢,倒一半停住了,把纸包的两包一股脑的都装进去,也不管塞不塞的下。

  他自己口袋里也使劲装,奈何爹妈少生了两只手,眼看着狗肾从堂屋闻着味到猪圈了,如潮两手一抓,一把捂进吴德树的嘴里,一把捂进自己的嘴里。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也有可能德树没吃过狗肾的苦,嘴里塞的满满的。手里到是空着,可是没机会在抓了。

  你们在吃什么?狗肾这名字真是一点没错,他这鼻子真像是天生为如潮家长的。

  没吃什么,如澜不冷不热的回答到。

  你骗人,你们就是吃了,这味道还没散呢!狗肾对着空气使劲嗅了嗅,他一吸鼻涕就出来了,然后在一吸又进去了,如澜真恨自己那翻江倒海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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