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
德树哥拽住了吗？如潮在网的另一头问到。
拽住了，你松手吧我要拉网了！吴德树提着劲捞着渔网。
我就说吧！妹妹说能捞到鱼就能捞到鱼，如潮得意的对着吴德树说。
吴德树到是虚心的接受了指教，不仅捞到鱼了，这一网咋说也有一二百斤，他这一身力气都捞不动网，更别提如潮了。
捞到鱼了吧！马老六扛着框和锹笑呵呵的走过来。
六叔你咋有空过来了？豆芽不忙了吗？
六叔……
德树，澜子看你们捞网去叫的我，这塘有二三年没清过，你们这一网算是捞到了。
马老六放下框，走过去帮着一起拽网上来。
好家伙！大的鱼都有七八斤大，马老六看的眉开眼笑。
捞上来放冰面上，马老六拉着网对两个孩子吩咐到。
三个人蹲在冰面上捡网里的鱼出来，这鱼又大又肥的，如潮搂着鱼嘴里叨咕半天。
赶快捡，趁着没结冰在下一网，马老六头都不抬的跟如潮说。
还在这个冰窟窿里下吗？如潮问到。
我去在给你砸两个冰洞，吴德树说着就拎铁锤起身砸。
德树别砸了，就在这个洞里接着下，在下个三四网都没问题的，马老六阻止了吴德树去砸冰。
那我去下网了六叔，如潮拿木条撑网一如之前的模式。
吴德树走到他上午站着的地方接网头。
筐里装满了鱼，马老六搓了几根稻草，一头拴在鱼嘴上另一头拴在木条上，摘出来的小鱼养在盆里等夜里起网了在放掉，小鱼又没吃头放掉当鱼苗，过个一年不就又是一条大鱼嘛！
网下好了吗？马老六试了试扁担上的重量。
好了六叔，如潮看吴德树的网沉下去了回答了一句。
德树你过来一下，马老六喊到。
咋了六叔？
这两串子鱼你拎回家让你娘洗了，马老六递给吴德树两串大大小小十来条鱼。
我不要六叔，吴德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咋六叔说话不好使了？如潮我们两家人口简单，这么多的鱼也吃不完，放着也浪费可惜了，我们乡下人啥时候能让东西糟蹋了？马老六说完硬是把两串鱼塞在德树的手里。
如潮把盆端着走了，小心水泼出来弄湿了袄子，马老六说完挑着框在冰面上小心的走着。
德树哥，你明天还出门吗？
这几天都不出了，明早吃完饭我就去你家做木刻，吴德树笑着回答如潮。
好嘞！我们明天见德树哥，如潮说完端着盆就撵他六叔去了。
吴德树一直看他叔俩上了岸才转头回家。
娘……
大哥，娘去三婶家了，这大冬天的你在那逮到的鱼？说话的是吴猎户家的二小子吴德根，十一岁比他哥小了两岁。
不是我逮的，村头新来的林家小娃儿钓的，我在那帮忙他六叔给的。
帮点小忙咋能要人家这么多鱼？一个老人戴着兔皮帽子搬着板凳出来说到。
爷，本来我是不要的，如潮六叔非要给的。
德根，你把鱼分一分给大伯和三叔家送去，吴德树把鱼递给他弟弟处理。
知道了大哥，十一岁的年纪正是淘气的时候，大哥吩咐了，这事他爱干。
你今天早上就出去了，一直在塘里给林家帮忙弄鱼了？你娘中午到处找不到你吃饭，还以为你出去了，吴老头抽着旱烟问孙子。
哪能弄一上午鱼，这鱼就是早上我看如潮在塘里砸冰下的网，后来如潮问我有没有事，他有点事需要我帮忙，就去弄到刚刚起网回来。
人娃儿小，能帮上的就帮一点，吴老头嘱咐孙子。
晓得了爷。
明天你三叔走远出猎，德石说跟你一起去的？
我一会去跟三叔说一声，明天不去了，林家的事还没弄完呢，刚走前我还跟如潮说了明早去。
林家啥事呀大冬天的！吴老头奇怪了。
做木刻，他们兄妹是镇上的孩子，不会弄。
木刻？
就是这个东西，还能印字呢！吴德树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块给他爷看，当时用边角料做的，如潮洗干净了就送给他了，还告诉他这是他的姓。
你咋知道能印字？
我亲眼看见的呀！上午做好了，如潮在上面刷了一层黑汁，盖上一张纸轻轻按一下，揭下来就是清晰的字。吴德树把他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吴老头手在轻微的抖动，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他这个年纪了，这点见识还有的，林家的娃儿怕是谢老二搭了一句话的嗯呢！
德树去叫你爹回家一趟，我找他有事。
好的爷，吴德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爷，出门找他爹回家。
吴老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他眉头时而紧锁，时而放松。
爹，你让德树找我？吴老二回家问到。
你看看，吴老头把木块递给二儿子看。
这是？吴老二先不觉得有什么，等他定神一看，天爷呀！这是字呢！
爹你啥意思？吴老二急促的问到。
你还不孬，这个你得问德树了。
问我啥？吴德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爷，他爹这都是咋了？
你不是说这是林家小娃找你刻的吗？
对呀没错呀！有什么问题吗？
你个呆毛子，你给爹详细说说情况。
吴德树只能原话在说一遍，他爷和爹的表情莫不是出啥事了？
林家小娃真是这么说的？吴老头抓住重点确认了一遍。
我说我笨，学不会，如潮就说没事，他教我认字，我刻就行了。
你拒绝了？吴老二怒目看向儿子。
没有，他妹妹跟我说，家里要是忙，早晚抽空过去学认字刻木刻。我答应了。
你小子运道来了，明天你吃过早饭就过去帮忙，德石明天我带他去。吴老二说完嘴角裂了八十度。
把木块给我，你给攥坏了，吴老头强硬的从儿子手里要走了木块，爱惜的把木块放进自己怀里，认字呀！多少辈的想头。至于鱼，什么鱼不鱼的，学点东西才是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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