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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


回程的路上,裴霈接到鹿水发来的微信,说物业送来了一批物品,是怎么回事。

        看着他拍过来的照片,裴霈捏紧眉心,长叹一口,给他发语音:“那个是路亭知的东西,我以为是我二舅的,让阿姨收拾了。”

        路亭知?那个男人的名字?

        鹿水听完语音,越发觉得裴霈脑子不清醒,他让他清扫的是房间,而不是能用的物品,想到也是自己说话有问题,鹿水只能回一句:“那等他自己收拾。”

        合上手机,对上好友看过来的眼神,心里头又把陈久骂了一次,碰到他果然就没有好事。

        “今晚先凑合睡吧,需要的东西明天再说。”

        路亭知恩一声,看着他一直锤头的动作,手摸到储物箱,从里面掏出一罐儿药递过去,药罐的哗啦声打断了裴霈的思绪。

        “不疼,你别找了。”

        听见鹿水的声音,自然能联想到他的脸,想到下午时在屋里发生的事,他把身子侧过来头,胳膊抵住车窗支着头,疑问着:“你是不是认识鹿水?”

        开车的人目不斜视,双手扶着方向盘向右面看了一眼:“挡后视镜了。”

        “果然认识。”

        路亭知不语。

        “鹿水那张脸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愣了一下,我就不信你看了没反应,结果你还真没反应。”裴霈坐直了身体,看向好友的眼神里多少带了些好奇,他有些八卦地捅捅他胳膊:“说说,怎么认识的。”

        路亭知闭口不谈,裴霈没等到切了一声,自顾自说着:“我记得高中毕业那年,你输了游戏,说自己喜欢性格外露的小男生,现在还喜欢呢?”

        开车的人淡淡回了句:“你现在还喜欢脚踝骨好看的女性吗?”

        “揭人伤疤了啊。”裴霈瞪他一眼,就知道这件事得被路亭知记很久。

        “年后我要去临市工作。”

        原本这件事路亭知是想当着姥姥面说的,但是刚才看这二人情绪都不太好,便没提。

        临市?裴霈没理解到他的意思:“长期的还是出差。”

        “长期,大概三年。”

        他话音刚落,裴霈就反驳道:“不行。”

        “正好有机会。”

        “那也不行,临市那么远,我们见面不方便。”裴霈根本不听他解释,自顾自说着:“过一阵把二期的房子卖了,再买一处,一起住,换地方的事没商量。”

        有了解决方案他还是烦躁,憋不住了,问路亭知:“陶瓷死之前是不是给你灌绝情药了,让你这辈子就认他一个,只能围着他活!”凶完了又小声补一句:“他爸妈都不记得的人了只有你记得清楚。”

        “别这么说。”

        “那怎么说啊,采访采访你,大情种。”

        惯用的沉默已经无法挑起裴霈的怒火,他发完火又觉得自己行为过激,把没放起来的药拿出来咽两片:“抱歉。”

        虽然生气,但路亭知下车的时候,裴霈还真有点舍不得,他坐在驾驶位上喊住走远的路亭知:“你能把我送回鹤园么?”

        停住的那人抬起胳膊,手背向外推了推,隔得太远看不清他的表情,手伸出车窗一挥,掉头离去。

        从后视镜中依旧能看见身形高挑的男人站在路口,目送着他离开,裴霈突然就想到了他们的高中时代。

        他对那天的记忆尤为深刻,体育课上,他瘸着脚躲在楼荫下逃避人群,路亭知隔着老远就看见他,小跑过来。

        他全身湿透,一眼就能看出被人收拾过,面对他的时候,青涩稚嫩的脸上有着痛苦,但更多的却是认真,他坚定着:“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和陶瓷的确是那种关系,很抱歉让你卷入有关我的纷争中,关于你的腿,我只能说声对不起。”

        时到今日,裴霈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这么维护路亭知脑子就像是有病一样。

        裴霈:“啧,得想个办法讹他一笔。”

        -

        路亭知站在大门口,手放在把手上迟迟没有按下去,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面对鹿水。

        进院子就听见了屋内传来的动感音乐声,客厅的灯光穿过玻璃扑到院子的草地上,照亮他前进的路,推开门和闭着眼摇头的鹿水打了个照面。

        这人嘴里塞得鼓鼓的,像极了储存食物的小仓鼠,他坐在地上,左手举着啤酒右手拿着炸鸡,身体随着音乐律动疯狂摇动。

        路亭知瞳孔骤然收缩,木着脸把门关上,不忍心打扰室内欢乐的气氛。

        新房主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的临时室友还会折返的问题,解决心头烦闷后他整个人都在飘,破天荒地点了一些垃圾食品,久违的放起歌,享受着片刻的放纵。

        站在门口的人木然地望着天空,偶有一两句狼嚎鬼叫传到他耳朵里,感觉还挺有意思。他神游着,直到听见后面一声尖叫,才回过神。

        他的室友站在门口,指尖险些要戳上他的眼镜,惊恐地尖叫着:“你是鬼吗?你站在门口!”

        路亭知:

        鹿水惊魂未定,抚摸着心脏跑到大门口接回来一兜子零食,再次路过路亭知的时候又横了他一眼:“你站在门口做什么?你进来啊!”

        路亭知:

        屋里的吵闹音乐终于停了,路亭知跟在鹿水身后进了门,活像个做错事等着挨训的小孩子。

        当然,这件事从根本上讲并没有对错,吼人的那个也不见得真是有理,还有一种可能是心虚,在给自己壮胆。

        鹿水其实有预感这个人在门外站了很久,想到他可能看见自己疯癫的模样,选择装傻。看路亭知要上楼,叫住他:“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分配下房间。”

        见他停下脚步,直接道:“一楼近门的这间可以给我吗?二楼的你先挑。”

        路亭知稍微反应一下便懂得鹿水话里的意思,他原有居住的房间被占了。想到自己暂时的身体,他点头:“房子是你的,我下月初搬走。”

        正犹豫着是否要将原有房间归还给他,听见他这么说,打开日历看着,说道:“今天10月22,你倒是不嫌时间紧,你住着吧,找好了再搬也行,反正我自己住。”

        鹿水想到裴霈姥姥对他的说的话,对于房间内是否多出一个人,意见真不是那么大。

        听到他平淡的话,路亭知难得正眼看他,微微理解到裴霈姥姥话里的意思。

        不过鹿水作为新房主来说,自然要在房屋的分配权上占理一番。

        房间原有的主人搬到了鹿水的隔壁,进了屋才发现,里面是空的,他所有的物品都被裴霈当垃圾扔了出去,刚才他试图搬起垫子,嗅到了上面莫名的味道,只得打消念头。

        鹿水并不知道隔壁室友的情况,他有床但也仅仅是有床,手指头在床板敲,听着它一声声脆响,不得不收起躺在上面睡觉的想法。

        睡是不能睡了,想起自己的鸡腿儿还没啃完,又跑到楼下接着吃。

        下楼时正看见路亭知检查客厅送回来的物品,看着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搬起一个很大的行李箱,鹿水的眼睛又瞪圆了。

        他记得那个行李箱是两个男人抬进来的。

        力气这么大,掰手腕应该没输过吧!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啊!多少迷妹儿的青春!

        路亭知搬了几次,最后一次下来的时候嗓子发干呼吸急促,路过鹿水时,看见他斯文的吃相难免会觉得好笑。拉开冰箱门一看,雁过拔毛不过如此,隐约还能嗅到清洁液的味道。

        坐在地上的鹿水看着他,在自己袋子里找了找,用最短的两根手指勾住瓶嘴朝路亭知的方向举了举。

        路亭知没拒绝,接过水,一口气灌下大半瓶,咕嘟咕嘟的声音引得鹿水喉咙发渴,也跟着喝了一口。

        吃东西的人站起来拿纸巾擦着油腻腻的手,跑到水池边洗干净再擦干,伸出手之前特地看了一下:“鹿水,长颈鹿的鹿,生命不可缺少的水。”

        自我介绍?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路亭知很是抗拒,但也不好拂了鹿水面子,指尖快速在他手心轻点,算是打了招呼:“路亭知。”

        不阴不阳的姿态让鹿水窝火,他前走拉近两人距离,追上路亭知收回的手,握住,问:“怎么?酒吧的事你还在耿耿于怀?”

        在路亭知走后,鹿水特地把酒吧发生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那天他在路上碰见陈久,耐不住他的盛情邀请,去他店里小坐。看着老板忙里忙外给他介绍店里的招牌,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温吞地喝着。

        可能是心情不好也可能是没吃晚饭,他喝了几杯人便开始飘,偶尔有男有女过来搭讪都被他傻笑着回绝,笑容太多也不好,容易给别人可乘之心。

        和搭话的人言语上有了冲突,激动下直接抱着人在空中甩了条弧线,被救护车抬走的时候那人还骂骂咧咧的。可惜这事并没有消停,有人过来找麻烦,他酒意上头,啤酒瓶咔吧磕在桌角,碎了一地。

        周围人看着他眼睛通红更不敢上来劝,推拉间鹿水急了,随手拿起来一旁的酒杯,酒没扬到指定地点,全部喂给了倒霉蛋。

        那个倒霉蛋,就是路亭知。

        听着路人倒吸冷气的声音,鹿水迷蒙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清明。

        他是谁?

        他干净的白衬衫被红色的酒水侵染,潮湿的衣服黏在胸膛上,显露出一大片皮肤,酒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汇集到衣服上。

        迷离的灯光掩盖不住他俊朗的容貌,隔着镜片都能感受到他目光的阴冷,可是他并没有发作,反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醉鬼看。

        鹿水最先反应过来,抓着他的衣服开始道歉,隐约间嗅到一股好闻的陌生气息,皱着鼻子就要往他胸膛上贴。

        路亭知用手腕阻挡醉鬼的''非礼'',推拉间衣领的扣子都被扯掉,动作一硬把领子从醉鬼手里扯出来,没管他是否站稳,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鹿水看他眼神飘忽的时候就松开了手,往后退半步,打断他的回忆:“你眼睛都直了,在想酒吧的事?”

        说实话,他对于那天的事真记不太清,断断续续的只知道他惹事了,醒来时在医院,陈久在一旁笑着说没事他解决了。

        其实,比起那天发生的事,鹿水更在意为什么这个人能隐藏在自己记忆深处,明明那天全世界都在晃,他见谁都是一条模糊的影子。

        有点奇怪。

        想到这,他的目光又在他脸上晃两圈。

        恩,脸是真的好看,话也是真的少。

        “没必要。”

        路亭知回过神来就说了这么一句,比起解释那晚没有源头的乌龙,他更倾向于远离鹿水,毕竟眼前这人杀伤力实在是太大。

        小粉脑袋看见他室友不怎么合作的样子也没太上赶着,从地上的袋子里掏了两罐儿啤酒,挑了一个递过来:“那以后就友好相处吧。”

        看着眼皮子底下的蓝罐儿,路亭知没接,掂起手里的矿泉水瓶晃了晃:“该友好地是你。”

        对于这句话,鹿水并没有发表看法。

        他掏出微信让路亭知加,还不忘说道:“我有养猫。”

        路亭知的微信头像比裴霈的还要不正常,满屏黑色的图片中央是一张白色的灯塔,有点诡异,名字叫什么对于鹿水来说并不重要,最后都会被备注掩盖,他看着对话框上的''石膏'',把手机收起来。

        -

        宁静清晨的被货车特有的沙沙声扰乱,靠在床头的鹿水挣扎着睁开了眼,半夜他翻滚在硬邦邦的床上,怎么躺都觉得痛苦,熬不住了就瘫到地上,没两分钟又爬回去,最后靠着床头瞌睡着。

        “路亭知!鹿水,快开门!”大门被人敲响,门外传来裴霈的声音。

        听到自己名字的鹿水爬起来,视线从阳台瞥见高过围栏的大货车,跑去开门,刚拉开门外身影一闪而过,他听见开门声回头望了一眼,又转过头下楼去了。

        鹿水回想起他的模样,抿了下嘴。

        看见开门人虚浮样,裴霈调侃着:“噢!一夜没睡!”路亭知把大门拉开,回了句:“嗯,一会睡。”

        “鹿水起了么?”

        “你问他。”

        裴霈对着正经的好友啧了一声,看见鹿水从里面出来,把人推走又把另一扇关着的大门敞开,站出去喊人:“二舅,进来吧!”

        看着睡眼惺忪的鹿水,裴霈咬牙切齿地解释着:“你姥姥,怕你们两个孙子瞎花钱,特地!是特地!自掏腰包!连夜让我二舅送一批家具过来,忙了一夜,天还没亮就把我薅起来亲自配送,生怕来晚了你们乱!花!钱!”

        跟过来的鹿水没睡醒,脑子还懵着,他看裴霈又看路亭知,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倒是路亭知一点即通,知晓这钱是从谁身上割下来的,保不齐昨晚回去之后直接被二舅带走了。

        “老小子,皮又痒了?”

        清晨的冷风将鹿水吹醒,看着西装革履指挥师傅的威严男性,活脱脱一位人到中年暴怒至极的尹算子,困意瞬间被他卷走。

        三个人像电线杆一样在院子里找个地方站桩,看着好多师傅忙进忙出,瞥到一个巨大屏幕时,问打游戏的裴霈:“这个也是你姥姥让准备的?”

        玩游戏的人头也没抬啊了一声:“对,我姥姥喜欢,说过两天过来看电视。”

        话音刚落,眼前就出现了一只手挡住他屏幕,只见他闭目养神的好友嗓子沙哑:“钥匙。”裴霈叹口气,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钥匙,刚要放到路亭知手心就被躲开,说:“给鹿水。”

        听到自己名字的鹿水恍惚着啊一声,抓了抓头发把钥匙接过来。

        十几位师傅一同工作,置办的效率真的很高,院子里很快便堆积了几层各式各样的纸箱,站累了的鹿水盯着那块发呆,看见有师傅抬着床进门,突然想起什么,又问裴霈:“还有床?”

        “可能吧,二舅安排的。”

        正巧二舅从门口进来,他对着院子里站桩的三个人喊一嗓子:“床只有三张,怎么放?”

        新任房东就像小学生回答问题把手举老高,边跑边喊:“我知道我知道,我来放我来放!”

        结束一盘游戏的裴霈伸了个懒腰,手故意往路亭知肩膀上放,嘴里说着意味不明的话:“性格真好,你说是吧。”

        路亭知垮下肩膀让他的手滑下来,往旁边跨一小步,眼也没睁:“和你有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说他性格好,没说和你有关系。”

        听到这话的路亭知睁开眼,刮了一眼不怀好意的裴霈,又闭上了。

        蹦出去的鹿水在面对二舅时还是有些紧张,他快速说完这四张床的安排,无处可去又默默回到裴霈他们旁边。

        在他离去的几分钟时间里,这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脸上都隐含着笑容,路亭知的笑容还没收起,嘴角提起的弧度让他的脸部线条柔和许多,不再像一座冰冷的雕像。

        更好看了,哎。

        “我搬之前买了被子和床单,看物流今晚会到,你拿一套就算是赔礼道歉吧。”

        赔礼道歉?

        裴霈勉强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放到鹿水身上,只是好奇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我指的是我让你清扫房间,你把全部东西都扔了这件事。”鹿水这话很认真,听得裴霈有些面热,他伸出两根指头在脑门点点:“抱歉抱歉,我没和物业说清,糟蹋东西了。”

        处于事件中心的路亭知睁开眼,他看着鹿水眼睛微眯,下意识就猜到他在撒谎。

        两个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在裴霈面前提及这件事。

        —

        鹿水电话响的时候,他正忙着在院子里收拾纸箱子,看着闪烁着的‘哥’,小心翼翼地把电话放在耳边。

        “地址发我,我到独栋了。”

        平淡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将他震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地往门口跑,刚跑出去又跑回来把遗落在地上的一根棍子藏到纸箱底下,后退着出门时眼睛一直盯着院子地面,顾不上万无一失,慌里慌张地跑了出去。

        他突然记起,今天周六。

        裴霈带着路亭知在露台躲清闲,瞅见院子里慌乱的人,裴霈把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吐出个长烟雾,说:“你猜他去接谁?”

        路亭知手里的烟一直燃着,都快熄灭了也没往嘴里放,听到裴霈的声音,他甚至连头都没偏,缓慢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没说和我有关系,我就是问问。”裴霈把烟掐灭,用脚碾着地板,说道:“亭知,打个赌么,我赌你谈对象了,一定是你先心动。”

        似乎是被燃烧的烟头烫到了手,路亭知终于想起手里夹着的烟,轻轻嘬了一口,点点轻烟从他的唇缝中冒出,他看向裴霈,目光很是认真:“可以,就赌你银行那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裴霈急切道:“不赌了不赌了!赌博犯法,我守法公民!”

        把烟屁股按到手边的简易烟灰缸,路亭知一巴掌拍在裴霈后背,眼看着他捂着后背龇牙咧嘴地窜高,指指楼下:“二舅喊你。”

        裴霈看着他的背影呕血,谁在和他说路亭知老实,他和谁急。

        出去接人的鹿水老远就看见马路对面大包小包的尹算子,似乎是听见他的跑步声,抬起头对他就是一声厉喝:“看车!”等车过了人匆忙跑过去,紧张道:“你今天不加班吗?怎么把猫带来了?”

        “请假了,姐那里养不住残残了,太凶,星星被抓了好几下。”

        一听这话,鹿水赶紧蹲下来,隔着笼子摸了摸猫,残残奶呼呼叫两声,又开始睡觉。

        回去的路上,鹿水尽量用简短的语言给他哥讲述路亭知的存在,他讲得太过投入,一点都没发现他哥越发凝重的脸。

        尹算子看着鹿水描述自己是多么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突然道:“你室友,长怎么样?”

        “挺不错的,不是,哥我真不是看他脸同意的!”

        “鹿水!”

        听到尹算子严肃的声音,鹿水险些把他们认识这件事说出来,但是一想到会牵扯到陈久和酒吧,他还是选择闭嘴。如果那件事被他哥知道,那他面临的就不是训斥,而是被禁足,保不齐又是几个月下不来床。

        一想到这,鹿水甩甩头赶走脑海中那些不好的想法,指着前面大门:“哥到了。”

        进门时正赶上裴霈和他舅外出,看着大包小包的鹿水,裴霈道:“要帮忙吗?”

        “不用。”

        鹿水侧开身位,让拎着东西的尹算子先进去,裴霈恩一声继续道:“鹿水,东西装差不多了,我先带着师傅们去吃饭,你看有什么不需要的,我下午过来带走。”

        看他要离开,鹿水赶紧叫住:“今天周六,咱们约了今天看店。”

        裴霈嘶一声,掏出手机看看喃喃道:“还真是,那你们收拾一下,我们现在过去,正好也是饭点,一起吃个饭。”

        两个人往屋里走,看到鹿水手里一直拎着的东西,裴霈好奇道:“拿的什么?”在听到是猫的时候往旁边跳了跳,边跳边躲:“我猫毛过敏。”

        鹿水换到离他远的那个手拎着,还故意拎远了些。

        进了客厅才发现,他哥正和路亭知大眼瞪小眼,鹿水赶紧走过去,生怕昨天晚上的事再上演一次,以他哥的心眼,哪天路亭知嗝屁了,化成灰,他哥都忘不了。

        “哥,这是我室友,路亭知。这是我哥。”

        站在门口的裴霈越发好奇鹿水和路亭知认识的经过,这两个人挺好笑,装着不熟刻意避着对方,自以为掩盖很好实际上漏洞百出。

        鹿水带尹算子上楼放东西,一边走一边帮他介绍。

        回酒店那天晚上,尹算子就查过了独栋的环境与价格,算不上贵但也不能说便宜,只能说中规中矩,想起鹿水说的真喜欢,也没太生气。倒是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室友,让他觉得不太对劲。

        “那个男的?最多只能住半年。”

        鹿水正隔着笼子摸猫,听到尹算子质疑的话,肯定道:“我让他住到新年,反正他姥姥给我减这么多房租,就帮一把呗。”

        尹算子冷笑:“你有这么好心?”

        “我心地一直很善良,咱妈从小教育咱两个与人为善,这是传统美德不能丢。”

        一旦鹿水搬出父母问题总能堵上尹算子准备喋喋不休的嘴,看着哑口无言的哥哥,得逞一笑。

        “鹿水——你收拾完了吗?”

        听到楼下的喊声,鹿水高声回应,顺手把猫连带着航空箱塞进衣柜里,推着尹算子往外走:“你要转转么?”

        “没兴趣,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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