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视不明

　　柴哲威从府中出来，伊晗见了柴哲威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欣喜不已，叫道：“大哥！”

　　柴哲威下石阶向伊晗走去，到伊晗跟前，道：“听说我让你来刺史府借马？”

　　伊晗似乎没有感受到柴哲威有想要护着她的意思，面带委屈，轻声道：“大哥……”

　　柴哲威继续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伊晗会心一笑，柴哲威还是护着她的。

　　柴哲威跟进了两步，跟伊晗并肩，搂着她的肩膀道：“你来的时候要是去找了我，我还能为你挑匹良马呢。”

　　伊晗道：“我这不是怕见了爹，爹又说我不好好待在府里嘛。”

　　兄妹俩一唱一和，柴绍委实看不下去，可又没有理由揭穿，实属无奈，柴绍低眉，见伊晗手里提着的盒子，问道：“你手里的是何物？”

　　伊晗支支吾吾，道：“呃……这不重要……”

　　柴哲威连忙转移话题，帮忙圆谎，道：“芸珊一早就乘马车去了寺院，府里无马车，而伊晗想要购买物件，所以走之前我便提议让她到刺史府来借马。爹放心，我特意嘱咐过马夫要随伊晗前行，路上也断惹不出什么岔子。”

　　伊晗看着柴绍，点了点头。

　　柴绍双手叉于胸前，道：“银鱼袋和里面的鱼符是让你在特殊情况下用来防身的，不是让你四处招摇的，日后你若是再拿着你大哥的鱼符为所欲为，我就收回鱼符。”

　　伊晗低着头道：“知道了。”

　　段瓒和段瓘的马车驶至，两人下了马车，走到门前。

　　段瓒问好，段瓘随后，道：“柴伯父，柴兄，柴小姐。”

　　伊晗微扭着头，害怕他俩认出自己，不由心虚了起来。

　　柴绍见状，说了伊晗，道：“伊晗，怎能无礼？”

　　伊晗小心翼翼地回过头，毕恭毕敬，道：“见过二位公子。”

　　段瓒和段瓘受礼。

　　段瓒道：“柴伯父，我们有要事禀报。”

　　伊晗心慌，既然他们知道自己，那还不得跟柴绍告自己的状，那方才的解释不得成了火上浇油？

　　段瓒仿佛知道伊晗在担心什么，在她耳边轻声道：“放心。”

　　“既然爹有要事，那我便先带伊晗回府，”柴哲威对柴绍说道，接着转向段瓒和段瓘，“二位告辞。”

　　段瓒段瓘回礼，道：“二位慢走。”

　　走了一小段路后，伊晗问柴哲威道：“那二位公子是来做什么的？”

　　柴哲威道：“他们是段伯父之子，前来巡行华州。身着蓝衣的是段家长子段瓒，另一位是次子段瓘，段家还有一个小儿子段珪，尚未满十岁。段瓒和段瓘这二位兄弟都很得陛下赏识，东突厥来犯时，段瓒随军征战，立过军功，如今是个五品将军，也算是年少有为。段瓘在大理寺任职，也是个能人，据说他的手里就没有冤案。”

　　伊晗道：“我若是个男儿身，定能不输他们。”

　　柴哲威道：“男儿应有男儿志，女儿也自当有女儿志，女儿又何须问鼎男儿志？”

　　伊晗道：“可我却对世人以为的女儿志没有丝毫兴趣。”

　　柴哲威打趣道：“你今日的打扮端庄得体，还懂得带着幂篱，总算有点大家闺秀的风范了，这不也算所谓的女儿志吗？”

　　伊晗道：“大哥怕是误解了，我不过是为了方便进刺史府，免得旁人认出我来后就直接向爹告状去，若非如此，当然还是男装出门来得方便。”

　　柴哲威叹了口气，原来这丫头在这方面还是没有多少长进。

　　伊晗和柴哲威到了府里后，伊晗便回到院里，把手里的盒子拿给小环，道：“帮我把这个盒子连同里面的东西都扔了。”

　　小环不解，问道：“为何啊？这盒子不是好好的吗？”

　　小环打开盒子一看，原来是碎了的白瓷，伊晗便跟小环解释了一番。

　　小环出去后，伊晗到房里，把早上收起来的白瓷碎片拿了出来，一点一点地将碎瓷片粘了回去，又至柴绍房中安放粘好的白瓷，找回了被柴绍拿走的那五本书，再回到房里，把五本书藏好，伊晗想着，这回定不能再让柴绍拿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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