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修旧起废

　　段瓒和段瓘上了马车，段瓒跟车夫说道：“掉头，去城西。”

　　段瓘一脸惊讶，问道：“为何去城西？”

　　段瓒道：“方才我偶然听闻城西有一间商铺贩卖古玩赝品，于是想去探探虚实。”

　　段瓘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若是有干这等勾当的商铺，那可免不了被查办，板子也少不了了。”

　　段瓒和段瓘行至伊晗说的那家商铺，一进门，店家就热情地迎上前，道：“二位公子想购何种器物？本店上到几千两黄金，下到几十两白银的器物都有，二位可以瞧瞧。”

　　段瓒随手拿起了一个爵杯看了看，店家见了，道：“公子好眼力，这是小店前不久废了好大力气才收入的青铜爵杯，出自殷商。”

　　段瓒仔细瞧了瞧手中的这个，工艺确像是商代的，上面还刻着铭文，他问店家道：“这个值多少钱？”

　　“这是上好成色，少说也要这个数。”店家说着，伸出食指比了个“一”。

　　段瓘问道：“一百两白银？”

　　店家摇了摇头，道：“公子好好看看这质地，一百两白银忒少了点。”

　　段瓒把爵杯小心放下，道：“一百两黄金，不少了吧？”

　　店家笑呵呵地点了点头，道：“还是这位公子识货。”

　　段瓘听了，白了店家一眼，道：“一百两黄金？就这么小一个杯子？有没有便宜一些的呢？”

　　店家道：“那公子想要多少价位的？”

　　段瓘道：“可有几两白银就能购得的器物？”

　　店家笑道：“有是有，不过我得提醒公子一句，几分价钱几分货。”

　　段瓒听了店家这句话，若有所思，轻笑道：“我们自然知道。”

　　店家领着段瓒和段瓘往院子去，到了边角的一个小屋子，店家道：“小店的所有便宜货都在这儿了。”

　　段瓒看了看，找到了一个同刚刚那个爵杯相差无几的器物，段瓒拿起这个赝品，问道：“这个要多少银子？”

　　“看来公子对爵杯颇有兴趣，这个只需……”店家笑了笑，比了个“二”。

　　段瓘皱了皱眉头，道：“二百两银子？”

　　店家摇了摇头，道：“不不不，二两。”

　　段瓒听了，掏出银子给店家。

　　段瓘道：“哥，你还真买啊？”

　　段瓒道：“我若是不买，那我还来做什么呢？”

　　段瓘会意，尴尬地笑了笑。

　　段瓒找店家要了个包装盒，打包好爵杯后，就和段瓘走出商铺。

　　两人又用同样的方式，一唱一和地走了附近的几家古玩店。这附近一共也就五家卖古玩的商铺，到了最后一家店时，段瓒手里已经提了两个盒子了，同样的，段瓒又在这家商铺买到了赝品，赝品打包好后，店家递给段瓒盒子，段瓒抬了抬拿满盒子的两手，示意段瓘提着。

　　店家见了，问道：“公子这是要上门提亲？”

　　段瓒还没来得及否认，店家又道：“公子放心，我们店的可是高仿品，相信旁人是不会看出来的。”

　　段瓒尴尬地笑了笑，与段瓘一同走出商铺，坐上了马车。

　　车夫问道：“二位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呢？”

　　“刺史府。”

　　“青杉苑。”

　　段瓒和段瓘几乎是同时对车夫说出口的，段瓒说的刺史府，段瓘说的青杉苑，两人相互看了看，哑口无言。

　　段瓘转而对段瓒笑了笑，道：“刺史府。”

　　段瓒道：“现在证据坐实了，我们知会柴伯父一声，差不多也可以带人来处理这三家商铺了。”

　　段瓘感叹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他们都这么明目张胆地卖赝品了，为什么还该值多少钱就卖多少钱呢？同样的风险，不同的收益啊。”

　　段瓒道：“虽然他们没有凭此谋取暴利，但是赝品流了出去，还是扰乱了市场，他们不贪，自有小人贪，这三家商铺也就不得不被查办。”

　　马车车轮滚动着，往刺史府方向去。

　　刺史府门前，伊晗让下人把马匹牵回马厩，准备离开。

　　突然，一个不友好的声音袭来：“忠武将军的人这是从哪儿来啊？”

　　伊晗愣了一愣，转身瞧去，只见柴绍站在门口，居高临下。

　　“爹，那个……”伊晗不知该从何解释，只是乖乖地摘下幂篱，回避着柴绍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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