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贼百变瞒不昧
永寿圣主看着四人的表情变化，感觉十分好笑。
“你们三人窥探圣地，罪不可恕，可要辩解？”
“这个……”百变抬头挺身道，“你们抓走了秋先生，六斤作为他弟子，查询师父行踪理所应当。”
不昧摇了摇头：“你的理是你的理，圣地有圣地的理。你们人在圣地，便要讲圣地的理，窥探圣地，不可饶恕。”
无人给三人求情，任他们潜力再高，窥探圣地乃是重罪，这代表了圣地的颜面，若是这种事都可以忍受，圣地将无立足之地。
秋先生见三人为他涉险，不由老泪纵横，噗通跪在圣主面前，“圣主，他们为了救我才犯下过错，您的条件我全都答应，只求您放他们一条生路。”
永寿圣主瞪了不昧一眼，不昧急忙拉起秋先生，“秋先生，各人是各人，不存在顶罪一说，永寿圣地也不兴跪拜之礼。”
永寿圣主看着秋先生笑道：“你骂我了，我开始还以为鱼虾是这八百鱼虾，没想到你说的鱼虾是我啊！你的账以后再算。”
“押入水牢，自生自灭吧！”永寿圣主摆了摆手。
“圣主……”罗天突然来到圣主面前，“葫芦乃是医师，医术不在我之下，还请留他一命。”
“当真？”永寿圣主对医师还是比较重视的，尤其是大医。
“绝无半句虚言。”罗天信誓旦旦。
永寿圣主点了点头：“人可以留下，但必须是奴隶身份，永世不得离开圣地。前段时间逃走那批奴隶可是从隐光峰暗水走脱的，此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吧？”
王守一再也坐不住了，急忙来至圣主身前，行礼道：“圣主放心，已经追回大半，其他人也逃不掉。”
“王师弟不要多心，不是对你，毕竟奴隶逃脱关乎圣地脸面，这也是我的失职。”
秋先生见葫芦的命保住了，略微安心，他必须争取救下六斤和百变。
“圣主，您现在应该信我了，留他们一命我方能尽心做事。”
永寿圣主再次打量了一下六斤与百变，摇了摇头：“大胖子是你徒弟，可以考虑留下做奴隶，这个贼眉鼠眼的恐怕不能活。或者你也可以舍弃徒弟，来救这个。”
秋先生还想说话，永寿圣主脸色一沉，“这是最大限度，他们两个你只能救一个。”
六斤对百变道：“我死无妨，要不你留下？”
“我才不要做奴隶。”百变摇头拒绝，“你若是死了，恐怕这辈子都无缘再见，我们两个奴隶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
“好了。”百变打断六斤，准备自己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转头对永寿圣主道：“圣主，你们被我易容术骗了一次，想不想找回这个面子？放我离开永寿宫，一刻后派人抓我，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识破我的易容术。”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若是现在处死百变倒是显得永寿圣地怕了。
永寿圣主没有搭理百变，而是看向秋先生，“秋先生，你只能救一个，想好了吗？”
六斤和百变都露出焦急之色，六斤觉得他可以死，只怕死了永世不得再见。百变倒是不想死，指望《九死经》复活太过荒唐，但是与做奴隶相比，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两人说什么都无用，决定权在秋先生手中，永寿圣主看出几人关系莫逆，就是让秋先生做出选择，然后后悔一辈子。
“我不想选，我愿意随他们一起死。”秋先生不敢选，他心里倾向选六斤，但也不忍心看百变去死。
永寿圣主突然脸色一变，喝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仁慈了？死是一种解脱，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
所有人都不知秋先生与六斤三人关系，以及他们是何身份，也不知圣主为何与他们多费口舌，既然窥探圣地，押入水牢自生自灭便是了，何必讨价还价。
“圣主，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何要杀光考核弟子？”一黑衣男子从上空缓缓飘落，看样子是从永寿殿下来的。
“高二？”六斤脱口而出。
黑衣男子脸色一变，“我不叫高二，为了避免被别人认出来取的假名而已。”
永寿圣主脸色极其难看，这两人为何会认识？
高二带头问出这个问题，三峰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圣主，这也是他们想问的。
“这还用解释吗？有人窥探圣地，并且混入了圣地，由于他们有高明的易容术，无法分辨，所以要牺牲这一批弟子换取圣地安定。”
这个解释简直漏洞百出，永寿圣主本来没打算解释，高二开口他不得不随口说一句。
高二并未说话，而是看了看秋先生，又看了看六斤三人，然后继续盯着永寿圣主，他要听圣主继续编。
圣主抽了抽嘴角，没想到高二不依不饶，“大胖子出手之时被我识破了，他们三人天赋如此之高，为何要混入永寿圣地？便是为了秋先生，秋先生在他们的势力中是极其重要的人物，可惜他们不知道秋先生已经被我策反了，白跑一趟而已。”
高二差点笑出声来，这已经不是在撒谎了，简直是在编故事，“我很好奇什么样的势力值得圣主这样重视？”
“你初来南交自然不知，‘蟠龙折了腰，卧虎病成猫。’这两句童谣诸位峰主宫主想必都听过吧？”永寿圣主回身看了一眼三峰众人。
永寿圣主继续解释：“我不想过多解释，这件事到此为止，今日发生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通天梯上那几名弟子诸位自己想办法解决。”
在场之人都是圣地中流砥柱，不可能出卖圣地，圣主不让说，他们自然不会说，尤其是是如此重要之事。
三峰众人倒是相信圣主了，秋先生和六斤三人完全听懵了，他们根本不知圣主在说什么，他们居然来自一个神秘势力？
高二沉吟了一下，“好吧！这两个人我要了。”高二的语气不容置疑，圣主却果断拒绝，“不行，只能活一个。”
“你不给面子？”
“圣地我说了算，你无权插手。”
高二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要这个大胖子，另外一个不是擅长易容术吗？圣主白白牺牲这么多弟子，难道不想扳回一城？”
高二让步了，圣主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也只好退了一步，“我把他丢出圣地，然后派人去追。”
“那有意义吗？你用天眼看一眼，他跑不出一个呼吸，怎么也要丢进人群中吧？”
永寿圣主伸手指了指高二，“我给你这么面子，但是我要参你一本。”
高二凑到永寿圣主身边，低声道：“别那么小气，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何目的，但是这三人的底细我很清楚，根本不存在什么神秘势力。”
一年一度的弟子考核就这样结束了，除了六斤三人，只有九人存活。
永寿圣主派人送三峰峰主离去，百变被永寿圣主丢了出去，高二才带着六斤上了永寿殿，秋先生也被带走。
通天梯再次沉入喷泉之下，浩荡的水流也随之喷薄而出。
……
六斤第一次进入永寿殿，并未发现有何奇特之处。
梦寐以求的永寿殿终于进来了，可惜无缘与秋先生见面说话。
高二住在偏殿，六斤只能随着住近偏殿。白一，黑三也住在这里。
六斤随高二进了大厅，二人落座。
高二笑道：“胆子不小啊！敢混入圣地？”
高二对地星之事早已知晓，六斤也不打算隐瞒，“秋先生是我师父，地星的牵引之门就是他打开的，我们此次来南交转来来找他，没想到被永寿圣主给抓了。”
高二竖起了大拇指，“你们师徒本事真大，圣主到底看上那老头什么了？”
六斤摇头：“秋先生最大的本事就是占卜了，但是永寿圣主应该不会有事需要求证吧？”说完，六斤抬头盯着高二，“你是什么身份？敢跟永寿圣主叫板？”
“现在不能说。”高二笑了笑，“要等到圣地大比之后才行。你安心在这里修炼，我去看看会易容那小子死没死。”
……
永寿宫与隐光峰之间，由显水相连，河岸两侧，有无数城池。
百变坠落在一座大城之外，永寿圣主倒是说话算数，百变完好无损。
他不敢耽搁，迅速冲入城中，挤入人群，改变容貌。
紧接着，不昧便出现在半空，所有人都愣住了，圣地长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一时间，无人敢动，都呆呆的望着不昧，百变不敢低头，也学着其他人的样子看着不昧。
不昧扫了一眼人群，并未发现异常，似乎所有人都是本来面貌，“有点意思，不过，别指望我与你讲规矩。”
说着，不昧从怀中拿出一张纸，看着手中的白纸，不昧皱了皱眉头，“怎么会死了？这是什么手段？”
趁着不昧愣神的功夫，突然有一人冲了出去，速度奇快。
不昧摇了摇头：“还是太年轻。”随后追了上去，人群开始四散，百变没有逃，而是随着人群慢慢移动，来到路边一家饭馆，靠窗坐下。
窗外，不昧去而复返，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不上当，好狡诈的小子。”
不是百变不上当，而是百变不敢跑，上方有天眼，他一跑必定会被怀疑，他根本没有识破不昧的小手段。
这座城叫白城，隶属长风王国。
显水两岸的人类，在此地繁衍了无数年，或许他们的祖先曾是圣地弟子或者圣地长老，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早已无法查证。
好在长风王国有严格的户籍管理，想要一一核对城中之人并非难事。
百变优哉游哉在城中闲逛，思索着如何离开圣地。
户籍核查开始了，任何人都有一个身份，唯独百变不会有，他属于凭空出现之人。
百变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并不惊慌，他偷偷取了几滴血，随意幻化成另外一人，向城门口走去。
城门处有些混乱，还起了冲突，百变趁机又取了几滴血。
“要出城排队，核实身份后才可离开。”一队身穿铁甲，手执长矛之人守着城门。
几个不听话的已经被教训了，其他人只能乖乖排队。
城门左右悬着两面镜子，所有人在镜子下转一圈，核实身份才可出城，有几个外国人已经被扣押了，只因他们没有长风国国籍。
终于轮到百变了，他心中还是无比紧张，不知这通玄镜能不能识破他的身份。
非常顺利，百变混出了白城。不过，事情才刚刚开始，大追捕还在后面。
……
百变离开一刻后，白城城主接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有一个李三离开了白城，城内又出现了一个李三。
如此大事城主不敢隐瞒，如实上报不昧。
不昧笑了笑：“有趣，所有可疑之人暂时关押起来，由你亲自核实身份，我去追另一个李三。”
圣地高空除了青鸟，禁止其他任何东西飞行。低空允许长老飞行，不昧作为圣主弟子，永寿宫长老，自然有资格在低空飞行。
可惜，没有李三了。百变早已化作另外一人，他自知这种手段躲不过天眼，但是他不能顶着李三的样貌一直前行。
他向着隐光峰方向一路不听转换身形样貌，不断更换衣衫。
这一切，十几刻之后才被不昧看见。不昧失去了百变线索，不得不返回永寿宫，请求师父开天眼。
……
永寿殿主殿大厅内，永寿圣主非常不满。
“不昧啊！你办事向来稳妥，没想到如此令我失望。此事若是简单，我随便打发一个长老去便是了，何必劳烦你呢？”
“师父恕罪。”不昧噗通跪倒在地，叩首道：“他不仅可以变换容貌，甚至可以化作另外一人，从户籍上完全消失。”说着，把百变的户籍递了上去。
永寿圣主一愣，“这不是死了？”
“绝对没死，请师父开天眼查看。”
开天眼是非常费力之事，所有人都以为永寿圣主掌控整个圣地，了解圣地的一草一木，但是天眼越大消耗越大。若是在三峰之内，倒是可以借助三峰天眼去看，可惜三峰之外，并未安插天眼。
“看来以后要在河岸两侧各放一颗天眼，交由你们掌控，省去我许多麻烦。”
永寿圣主一扬手，大厅内出现一个大气泡，气泡内有三根柱子，仔细一看，俨然是整个圣地，而且并非俯视，除了地下，任何一处皆可查看。
“十五刻前，显水东岸，长风王国，白城。”不昧报上百变信息。
气泡内三根柱子开始变大，直至完全消失，画面移动道一条宽阔的大河岸边，然后继续放大，最终锁定一座大城。
大城内人来人往，一切都清晰可见。不过，这不是两人想要的。
永寿圣主伸手一指气泡，人流开始倒退，画面在回溯。十五刻前，不偏不倚。
两人眼睁睁看着百变从半空坠落，落在城外不远。然后百变随着人群混入城中，化作另外一副样貌，并且在不昧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溜走。
“原来是他。”不昧当时仔细观察过每一个人，并未发现易容的痕迹。
画面开始变快，永寿圣主看到了不昧去找城主府，然后用通玄镜识别众人身份，也看到了百变再次变换容貌，轻松骗过通玄镜，出了白城。
最后两人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就是百变一路上不停的换衣服，不停地幻化身份，直至画面回到现在。
“这……”永寿圣主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了，“这不怪你，手段的确离奇，不过他逃不出圣地，早晚抓住他，大不了我亲自去抓，我有点舍不得杀他了。”
“对付他不需师父亲自出手，师父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用昭色术去找他。”
永寿圣主点了点头，“我也确实走不开，外八脉进献人才的时间到了，我还要招待八位圣尊，派徒弟们出面不合适。”
通天梯这种检测潜力的法宝，只有十大圣地才有，外八脉进献人才都存有私心，真有人才当然是自己培养，为何要进献给圣地？
他们想借助通天梯检测自己送来这些人的潜力，一年后会要回去一两个。圣地当然也会给这个面子，双方互利共赢而已。
只是今年不太好交代，外面送进来的基本都死了，少不得要给八位圣尊一些好处来弥补了。
“找人之事不急。圣地大比快到了，你安排几位师弟去三峰挑人。”
圣地有许多大事，不可能为了百变耗费太多人力。
不昧点了点头，问道：“师父，此次在我们圣地进行比赛，还像往年一样选人吗？”
“当然不行。”永寿圣主厉声拒绝，“上次第三，这次最起码要第二，想办法争第一。选人一定要精细，最后由你亲自把关。”
不昧点头称是，继续问道：“师父，场地建设颇为困难，奴隶实力不够，人数也不够，要不要从三峰召集一些人手？”
“呵……”永寿圣主冷笑了一下，“我丢不起这个人，若是人手不够，可以找你们的徒子徒孙帮忙，千万不要找你那几位好师叔。”
不昧接着问：“还有一批蜃砖要运送，此事可以交代三峰去办吗？”
“你怎么什么事都问我？你是圣地长老，不要想着他们是你师叔，你实力也不比他们差，身份也不比他们低，以后见面挺起腰板。”
不昧连连称是，低头告退，去办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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