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赴宴途中
“小姐，小姐？”
是谁在叫她？言若汐费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香兰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言若汐看了看周围，睡了许久的脑袋终于清醒了很多，是了，这里是丞相府，是她住了十六年的地方。自从两个月前不知为何突然回到了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言若汐一直病着，每次闭上眼睛都是前世的种种。
“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香兰一边为言若汐倒杯茶一边道，“前面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小姐醒醒神，赶紧过去吧。”
言若汐慢慢饮了两口茶：“嗯，更衣吧。”
今日是父亲五十大寿，连皇上都亲自过问了，今天应该很热闹吧。言若汐看着铜镜里的虽然有些病容，但是不知比前世好多少倍的自己，忍不住叹息，那几年到底是有多操劳，才会皮包骨到那个程度？当真是傻。
“小姐，怎么样？”
一袭绣衫罗群，梳了一个好看的流仙髻，淡淡的峨眉，一双凤眼如一眼清泉，淡然清澈，肤白胜雪，身材纤细，腰身盈盈可握，飘飘似仙。
香兰都看呆了：“小姐就是太瘦了，要不然定要迷倒上千好儿郎。”
“又贫嘴，”言若汐无奈又纵容地瞪了她一眼，香兰吐吐舌头，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本来她说的也是实话。
外面传来一声如黄鹂般婉转好听的声音：“大姐姐，好了吗？”
言若汐眼神徒然一变，继而垂眸，使劲压下心中的愤恨，这个声音她回来两个月了，每次听见还是忍不住的恨意。
言若汐前世多年奔走在各个权势之间，最会的就是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就算是在身边的香兰也没有发现言若汐的异样，听见这个声音，香兰还笑着打趣：“二小姐总是如此活泼，什么都爱黏着小姐。”
言若汐笑笑，是啊，黏着她，才能时时知道她的动向，才能在第一时间利用她做什么。这么明显的事自己以前究竟蠢到什么地步居然没发现过？
这边想着，言若雪已经进来了，带进来一股寒气，言若雪解了斗篷，看见言若汐已经打扮好了，笑着夸赞：“大姐姐生得好，随随便便一打扮就这么好看。”
言若汐让香兰赶紧给她倒杯茶暖暖手：“这么冷的天还往这边跑，我又不是不去，在前面会和不是正好吗？”
言若汐俏皮地一笑：“那怎么了？莫不是大姐姐嫌我烦了？”
“怎么会？”言若汐有些无奈地笑道，“你爱跑就跑吧，也不怕着了凉，回头又要哭鼻子。”
言若汐就着炭盆烤烤手，等差不多不那么冷的时候，凑到言若汐面前，语气明显的调笑：“这不是看姐姐这么久还不去，怕未来姐夫等着急了吗？”
言若汐笑容微僵，轻咳一声掩饰：“什么姐夫？姑娘家家的，不要乱说。”
“哪有乱说？”言若雪不满地噘嘴，“这都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你和三皇子殿下情投意合，父亲和皇上也都没有反对，这不是妥妥的准姐夫吗？”
“雪儿，”言若汐正色道，“没有确定下来的事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还是不要乱说，以免坏了三皇子的名声。”
言若雪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言若汐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以往这么说的时候，言若汐都会红着脸责怪她两句也就纵容了，怎么这两个月来生了一场病，性子也淡了许多？
言若汐不知道会不会惹她怀疑，但是只是听着言若雪一声一声地将她与那人联系在一起便觉得浑身不舒服。索性起身，对言若雪道：“别贫了，不是要晚了吗？走吧。”
有丫鬟给两人披上斗篷，言若汐回来这两个月几乎没有出来过，一直病着，前两日下了雪，突然一出来，才感觉恍若隔世，一切景象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姐姐，你该多出来走走的，看，那边红梅开了。”言若雪活泼些，粉色的斗篷随着她的动作起伏，仿佛一个雪天的精灵一样。言若汐确实羡慕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奔跑，跳跃，不像她，一直身体不好。
“啊——”言若雪没注意脚下一滑，眼看就要倒在地上，言若汐没有动，因为她看见正好过来的两人。迎着冬日里不太刺眼的阳光，两人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孤傲冷俊，但是都拥有连女人都羡慕的盛世容颜。言若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慕奕寒，还好，他依旧那么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慕奕寒似是感受到言若汐太过炽热的目光，抬眼和她的眸子对上，言若汐不躲不避，轻轻笑了一下，慕奕寒微微皱眉，移开目光。
慕云琛接住言若雪，如玉的面容挂着浅笑：“二小姐没事吧？”
言若雪红着脸起身，和言若汐一起行礼：“见过奕王殿下，三殿下。”
“不必多礼，”慕云琛虚扶了一下，“雪天路滑，两位小姐该小心些才是，正好一起进去吧？”
说完刻意温和地看了看言若汐，眼中的情意不加掩饰，言若汐移开目光，点了点头：“也好。”
言若雪羞着来到言若汐身边，跟着前面的两位，噘着嘴小声抱怨：“姐姐也是狠心，看见雪儿摔到竟然连动都不动一下。”
言若汐笑道：“我这不是看见王爷和殿下来了吗？有三殿下在还能让你摔着？”
言若雪都有些不自然，看了看言若汐，见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深意，还是一派悠闲，难道是她想多了？
慕云琛眼神闪烁了一下，就着言若汐的话笑着接道：“是啊，要是让汐儿最疼爱的妹妹摔了，那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言若雪顺势得意地挽着言若汐的胳膊：“那是，三殿下要想娶我姐姐，可得好好讨好讨好我。”
“雪儿，”言若汐不动声色地将胳膊抽出来，神色认真，“我说了，不要随意说这样有损三殿下名声的话，我们一没父母之命，二没媒妁之言，什么娶不娶的，姑娘家要慎言。”
言若雪诧异地看着言若汐，不明白今天为何言若汐这么奇怪？慕云琛笑容微僵，下一瞬状似无奈的叹息：“看样子，我又惹你姐姐不高兴了。”
一直没说话的慕奕寒也难得瞥了一眼言若汐，正好言若汐看过来，两人目光相交，慕奕寒看见言若汐趁着别人不注意冲着他快速眨了眨眼，微微惊讶，这个言若汐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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